,脊梁骨也几乎被戳断了。他不敢出门,不敢见人,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就算是这样,还经常有人把成桶的粪便淋到他家的院子里、墙壁还有屋顶上。
杨守正一天一天消瘦下去,眼眶深深的陷了进去,最后竟好像皮包骨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杨守正病倒了。他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困难,身体一会儿犹如坠入冰窖,一会儿又犹如身在火炉。
他在寒夜里呻吟着,却没有人听到,别人正围坐在自己温暖的家里,说着新科状元的笑话来下酒……
严冬,寒风呼啸,杨守正的心里,也有寒风在呼啸着。
他把那篇还没写完的、准备进献给正德皇帝的施政方略撕得粉碎,然后全都吃到了肚子了,噎得他的眼泪直流。
要说,那正德皇帝虽然顽皮淘气,本质却也不坏,从来没有什么心机去害人。没想到,这次一件小小的事情,竟然闹出偌大的风波。虽然杨守正当面骂他让他很生气,但是过不了几天,他就心里越来越不安。尤其想到杨守正当时的眼神,他就更加坐卧不宁,长吁短叹。
回到京城,以前贪玩好事的正德皇帝不玩了,不闹了,一本正经的处理政事。
当时,正德皇帝最宠信的,莫过于宦官张永。此人最善于察言观色,也最了解他的这位主子。眼看正德皇帝从杨守正家乡回来之后,大异寻常,料想在这次出游的时候,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于是旁敲侧击的询问事情的原委。正德皇帝对他特别的信任,终于把心中的秘密向张永和盘托出。
张永当时没有表态,只是着意的安慰了正德皇帝几句。
事后,张永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宁王朱宸濠。
“纸里藏不住火,那些村民迟早会发现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时候朝廷还有什么脸面?”两人一般的心思,最后决定了一个残酷的决定。
宁王亲自点起三千兵马,趁夜杀入杨守正家乡的村子里,看到人就杀,见到动的东西就砍。正所谓斩草除根,鸡犬不留,整个村子都被鲜血染红了。
官兵最有一个到了杨守正的家里。
这时候的杨守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为什么要杀我?”杨守正气喘吁吁的问道。
“状元爷,你是这村里的最后一个活口了。”宁王怜悯的俯视着病床上的杨守正说道,“既然你就要死了,我就做一件好事,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吧。其实那蒋凤儿不是你老爹杀的,你老爹是替皇上背了黑锅。皇上也不是有心杀人,他只不过是想去偷蒋百万的那只蟋蟀而已,无奈走错了房间。这也算是蒋凤儿的命吧,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掉了,确实有点冤枉。”
杨守正虽然病重,头脑依然清醒,一转念已经明白宁王此行的用意:“你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杀掉全村的人,为了杀人灭口?”
宁王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事万一要是传了出去,朝廷的体统,皇家的脸面,都将荡然无存,影响之大,你我都承担不起。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
杨守正心如死灰。
宁王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看在你本来无辜,又是个状元爷的份上,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本王会酌情帮你完成。”
“我只有一句话。”杨守正平静的说道。
“你说。”
“你这样维护这样一个娃娃皇帝,到底累不累?熊娃娃当家,你要杀多少人才够?”
在宁王的心里播下这样一颗种子,杨守正含笑而死。
听了杨守正的遗言,宁王陷入了沉思,回去之后,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
那杨守正死了之后,一股冲天的怨气越来越重,他决定要报复。
本来,一般冤死的鬼,只会对害死他的人充满怨气,只要杀了害死他的人,报了仇之后,怨气自然消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