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晏大姑娘同我说,苏子美高大威猛,俊美不凡,一眼就能认出来,你……”又将郑德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了一声。
郑德气地脸儿飞红,他搓了搓鼻子,说道“好,我马上派人将他找来。”说罢,便让身旁的人去,那人会意,假意去了半日,又回来禀道“苏大官人马上就来。”
郑德让其退下,又命人去买来果子水饮,摆了满桌,笑着俯就道“小姐好不容易从那地狱中脱身,想必又渴又饿,先用些果子水饮吧,届时救出了晏大姑娘,小姐可是头等大功,只怕后半辈子是无忧了,我们这些当差的,都要沾着小姐的福泽呢。”
那女子笑了笑,只是吃着果子。
郑德不得不继续俯就,说道“晏大姑娘是豪门大院里用琼浆玉露养出的神仙妃子,哪里见过什么事儿,这会子指定吓坏了,姐姐不妨快些告诉我,她在何处,我早早把她救下,也是一桩美事。若是有了好儿,我一定不敢独占,少不得孝敬姐姐。”
那女子笑着啐道“呸,我说与不说,这头一份的功劳只有老娘的,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来分一杯羹,老娘八岁开始作陪,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你那点子打算又当我不知?你少说些话,我还当你是个好的,说的越多,反而错地越多。
那晏大姑娘两只眼儿乌溜溜地转,一会一个主意,镇定地很呢,先时是哭了一阵,也是不知为什么人哭的,还说要替她报仇,总之也没你嘴里说的那么软弱。可见你根本与她不熟。”
郑德见她并不上道,索性拍案喝道“你若不说,我立即将你押入大牢,叫你脱了地下的牢笼,再进地上的牢笼,永世不得自由!”
那女子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开封府?那最好不过,我也不必托付你了,只管扯着嗓子喊苏子美,他总能听见。”说着,又冷笑道“除非你割了我的舌头,无论将我往哪儿带,总能让事儿暴露,届时耽误了救晏大姑娘,我看你扛得住扛不住。”
郑德冷笑道“那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吧,我若讨不到好,难道还让给别人不成。”说罢,一手抽出刀来,一手捏住那女子的腔子。
还未用劲,便听那女子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算你有能耐,快松手吧。”
郑德心里一喜,又虚张声势瞪了她半日,才将刀儿回鞘,又往案上坐着,问道“晏大姑娘现在何处?”
那女子道“地下城啊,还能在何处。”
郑德道“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那女子道“晏大姑娘说自己曾经见过一回地下城的舆图,还记得好些,与我对了一对,找了一条通往地面的暗道。我生在地下城,长在地下城,他们并不防我,只是恶心我这病总也治不好,才将我关起来的。这会子,我说想洗一洗身子,他们也就放我去,说来好笑,我们在地下城住了半辈子,竟都不知那儿还有处机关可以通往地上,我便趁着机会逃出来了。”
郑德思忖道“晏大姑娘必定是看过富良弼手中地下城初建时的工程舆图,如今地下城大改,好几处都不再是从前的构造,可见也是她命不该绝。”说着,又暗暗想到,这也是我郑德时来运转的大好时机,那晏大姑娘云英未嫁,遭此横祸恐怕也难再觅得良缘。
我既救她出了火坑,又不嫌弃她名声尽毁,届时上门提亲,只怕诸位爱我都来不及。
一时浮想联翩,仿佛已经成为了当朝参知政事的乘龙快婿,睢阳书院的新任院主,又与苏子美、韩玉祁、石杰、等诸位人杰比肩,届时,便是文延博,也要高看他一眼,顿觉一股浩然正气在胸膛翻滚,让他骤然生出了直面天地的勇气,不觉想到权利,财富,如花美眷也不过如此,他该有更高尚的追求,至于是什么,可以等到救下晏大姑娘之后再去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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