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没有猜错,他做这一切,为的是引起轰动,继而摧毁地下城。倘若当真如此,你猜这会子,忆之会在哪里?”
文延博不觉攥紧了拳头,说道“倘若他当真如此恶毒,我也绝不能轻饶。”
苏子美双眼直直望着文延博,继续说道“延博,无论如何我要找到忆之。我已命人通知姨父赶来,既然事关地下城,开封府内耳目众多,只怕会有诸多阻挠。眼下我也唯有靠你,也只有你不会骗我……”说着,一只手掌按在文延博的肩头。
文延博只觉那只手掌重如千金,他踌躇了半日,说道“我有……我有一事,一直瞒着你……”
未等文延博说完,苏子美道“什么事,你喜欢忆之的事?”
文延博呆望着苏子美,一时无言以对。
苏子美嗟叹了一声,说道“你待她与别个不同这事,也唯有她不知道而已,我也曾替你试探,奈何她未开窍。说来,我也是过来人,难道看不出近日的变化。再加上你当街拦我姨父的马车,赌咒立誓,流传甚广。”
文延博纳罕道“你何时知道的?”
苏子美溜了文延博一眼,说道“前岁在睢阳书院里,就你那副呆样,瞒得了旁人,还瞒得了我。暗地里又做了多少事情,打量我不知道呢。我还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意……谁又料到,竟然叫你小子得手了,又气地我好几日寝食难安。”
文延博正欲说话,忽听屋外一阵嘈杂,二人忙赶了出去,却见一名铺兵迎上前道“大人,富良弼跑了!”
苏子美怒道“开封府这么些个兵,竟看不住一个文弱书生!”顿了一顿,又问道“那婆子是否认出富良弼?”
铺兵道“还未认呢,人已经跑了!”苏子美跺脚道“还不快追。”说着,忙忙去了。
正闹哄哄之际,蒋小六奔入大堂,附在文延博耳边说道“坊里传了消息来,爷快跟我去吧。”文延博不及与苏子美道别,赶忙离去。
二人上了鞍,蒋小六引路在前,一面打马一面说道“茶坊有一偏角门,素日只在早晚运送泔水时开放,看门那刘家的说姑娘失踪那会子,他忽然闹肚子,正巧苏大途径,就叫他帮忙看了一看,只是一阵子的功夫,先时问起,他也不在意,故而没提,后来听闻是晏大姑娘丢了,这才慌忙报给了文海叔,又说他上完茅房回来时,恍惚有听见车毂粼粼的声儿。
文海叔赶忙叫人去打问,所幸有人看见,这沿着路儿一直找去了月陌巷,竟然真给找着了!那人顺着门缝往里瞧,马车还在小院里,那人叩了半日门没见动静,索性踹了门进去……据说姑娘确实在那待过,忙叫人围了起来,就等着爷去了”
文延博问道“苏大?可是苏缈缈的老奴苏大?”
蒋小六应是,文延博听了,更加亟不可待,连连打马飞驰。
不多时便到了月陌巷的小院前,他迅速溜下鞍,紧着脚步往院里去,一眼看见车舆的两扇槅门开着,只见榻面上染着一滩乌黑的血迹,不觉停住了脚步。
文延博呆了半日,又往屋内走去,只见屋内空荡荡,仅有一只方桌,桌上杯盘狼藉,桌边设有风炉,炉上架着铁锅,锅内的羊肉汤几乎见底,剩余的汤糜凝结成冻,风炉旁零落散着残渣碎骨。
他又往内屋走,屋内明显有搏斗过的痕迹,还能看见地砖上,茅草上,石块上或多或少的血迹,有的呈飞状四溅,有的淅淅沥沥接连成线。
文延博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扶住门口,勉强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确认姑娘曾经在此呆过。”
众人互相看了一回,有一个小子颤着手,将文延博送给忆之的羊脂白玉呈了上去,他垂着头,低声道“这本是爷贴身佩戴的物件,我们都认得……”
文延博呆望着染了血的白玉,只觉心内有何物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