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道上便有这种话了,多少年过去了,怎么还有人沿用这么老套的开场白。
没一点新意。
匪徒是一代不如一代。
蒙络用舌尖飞速将唇上残留的肉末子舔进嘴里,吞下。
领头的络腮胡子和身边的鹰钩鼻子简单交流了两句,两人同时一颔首,算是一番合计后的共同结论。
络腮胡子手中的刀一横,大喝道“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敢对爷爷们说这话。”
“我……”蒙络正想豪气冲天地对着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匪徒嚷一句——我是你们的小姑奶奶,你们这群没眼力见的还敢拦了我。
身后有人一指点了她的后心窝。
低语道“快求饶。”
蒙络听了叶惊阑的话,眉头微蹙。
“贼窝里有你喜欢的金叶子。”
她立即跪地,磕了一个响头,想了半晌,终是憋出一句“大爷饶命!”
“……”方才那个气焰正盛的小丫头片子这么快就告饶了?络腮胡子攥紧了刀把子,手掌竖起,示意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缓缓靠近。
蒙络再一磕头,“山大王且自饶了我,我就一烧火丫头。”
在嘴边沾了点唾沫抹到了眼角处,伪装成泪迹,扬起脸时眼眶里积起了泪。
她给自己的虎口处掐了一块青,这可是下血本了,为了贼窝里的金叶子能全数进她的腰包。
“丫头片子,你刚才那嚣张劲儿呢?格老子的,火苗子还没起,火星子就自己掐灭了?”络腮胡子一摸鼻子,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他的大刀猛地插进了车板里,刀背上的环轻碰。
蒙络没再顶嘴,忍一时有了金叶子,退一步有了银元宝。
鹰钩鼻子看起来是贼窝里的第二把手兼任狗头军师,这种行当的通常会立个出谋划策的军师在那,用他灵活的脑子规避风险,只不过灵活只限于是在那一群脑子被铁水浇了凝住了的匪徒里。
他凑上前来给络腮胡子耳语几句。
络腮胡子拔了刀,刀上的环撞出了清脆的响。
蒙络暗暗数了铁环的数,是六环,此人功夫不算太差,但算不得上乘,不过要考虑到实际情况。
她稍抬眼扫过了后面立着的亡命匪徒,大多是提着六环大刀,也有拿三环大刀的,屈指可数。
“格老子下车来,让老子瞧瞧长什么个样。”六环大刀劈开了车上挂着的布帘子。
帘子碎裂开来,一半盖住了蒙络的脑袋。
蒙络在帘子的遮挡下咧嘴一笑,是奸计得逞后的快乐,这种快乐目前只能自我欣赏一番。
一个相貌平平,头戴圆帽的斯文人,嘴角习惯性地想要往上扬,却又尴尬地停在了某个角度,因为面对此情此景笑不出来,这是云岫。
一个老妇人扶着车壁,脚步虚浮,蹒跚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是鸦黄。
最后一个病美人一步一喘,柔弱地唤着“老夫人……”这人是叶惊阑。
鹰钩鼻子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们和这条道上的马夫合作已久,惯常拉来的都是一些吃的圆滚滚的小财主,跟在身边伺候的人除了爱拍马屁之外一无是处,他们拿刀一吓唬便掏了腰包,漂亮的侍儿也一并交了,而且碍于面子不敢对外边人多说。
他没想到这次来的是一老、一少、一斯文人、一弱女子,怎么看也摸不出几颗金锞子来。
络腮胡子则是在心中掂量着该怎样一举震慑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男子,教他老实交出手里的银钱,然后把他那个小娘子据为己有,压寨夫人倒不必了,做个压床的便好。
鸦黄一个没站稳,倒了地,刚好摔在了络腮胡子脚边,她的指缝间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