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他挑起一边眉。
西平王轻咳一声,平静地说道“云殊城乃弹丸之地,虽作为一个枢纽,但因地势易守难攻。百姓这才远离纷飞的战火得以安居乐业。但望叶大人早些捉拿贼人,寻回军饷,回盛京复命,解陛下长夜无眠之忧。区区之礼,聊表心意。”
叶惊阑没有揭开绸缎。
绸缎下藏着的物事,是个祸端。
西平王的言外之意很明确了,云殊城易主便会导致民不聊生,希望叶惊阑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赶紧回盛京去。
叶惊阑端起茶碗,用盖子轻轻拨开漂浮在面上的茶叶,然后吹开剩余的细末,呷一口。
屏风后的宫折柳也呷了一口。
“能有这么太平的云殊,自然是少不了王爷夜以继日的操劳,前些年驱外兵,扩疆土,兴民生,王爷实属我朝大功臣。军饷一案,下官已有眉目,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水落石出,王爷大可放心,下官定会竭尽全力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让我朝将士失望。至于这礼……留待王爷欣赏便可。”
“水至清则无鱼。”西平王不禁提点道,要想一招鲜吃遍天,就得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哪怕和道义上略有不通。
“多谢王爷美意,下官受教了。”叶惊阑搁下茶碗,望向厅外的天,“时候不早了,下官就此告辞。”
“叶大人请留步!公事说罢,还有私情未了。”
“什么私情?”叶惊阑一愣神。
他和西平王能有什么私情可交?
“惊阑哥哥!”
屏风一撤,一道艳到扎眼的身影飞扑到他跟前。
西平王嘴角微微上扬。
“我可想死你了。”
一个小脑袋在他双膝并拢处。
宫折柳忽而仰起脸。
叶惊阑猛地往后一退,椅子脚在地面上划拉出一串刺耳的声响。
他只觉见到了鬼。
“你不认识我了吗?”宫折柳的小脸儿上挂着楚楚可怜的表情,若不是她这奇异的打扮,倒还算得上我见犹怜。
实则……
人见人愁。
叶惊阑回过神,分辨了好一会儿。
他微微蹙眉,唤道“折柳。”
西平王府里能这样为所欲为的人,他想不出第二个。可这个打扮……真是太惊人了。
“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她一个劲儿地在叶惊阑的衣袍上蹭着她厚厚的粉。
先帝在时,曾令藩王送质子。
北疆景安王府以前任家主之女代替了纳兰千凛。
镇南王以接替爵位为由头,几年前就召回了独子燕南渝。
而西平王送往盛京的就是宫折柳。
直到女帝即位,大赦天下,纳兰氏之女不知去向,宫折柳则是被遣送回了云殊城。他在盛京时就被这丫头烦到不行,本以为她回云殊城后会被安排一门婚事顺利地嫁出去。
但据他收到的消息来看,宫折柳的坏习气不仅没改掉,还变本加厉了。
他眼风一扫,瞧见云岫在努力憋笑。
“下官请云平郡主好。”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折柳。”宫折柳直挺挺地站起来,不安分的手在叶惊阑脸上一掐,一拽,“真毁了啊……”
她不满地噘起嘴来,刚才还同“司梦莲”夸下了海口,这么一闹……不就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吗?不行!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揪、扯、拉、拽,伤疤随着她手下的动作移动。
宫折柳很生气。
她撒了手。
西平王清了清喉咙,说道“折柳,不可放肆!”
作为马后炮的西平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