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道尊一怒,便是东域百万里疆域为之沉浮,天地都因之动荡不安,洲沉陆毁,亿兆苍生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譬如先前神庭、魔洲等人四方攻伐浮黎之战,若真没有天道压制的话,恐怕不仅东域会被被碾成齑粉,其余临近几大灵域都会被波及进来。
这,便是道尊之威!
良久之后,司马元缓缓回神,浩瀚法力渐渐收拢,当其再次感受己身时,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充盈心间,他喃喃自语地道“今日方知何为道尊!”
道完之后,他向着上方老者躬身一拜“不肖子孙司马元多谢老祖馈赠!”
老山主名唤皇甫懿,据闻成道于六十万年前,而今在圣人这条道上几乎走了快五十万年了,在而今的九大至尊中可进前三。
即便是昔日的神庭之主邪神巅峰时期都不敢说能胜之,而真正能压制其一头的,只有西方净琉璃世界的那位古老存在。
相传那位存在成道于百万年前,即便是而今的婆娑世界之主都曾是其徒子徒孙。
司马元有些感慨万千,当年在瑶池秘境时,初次听闻上界这些至尊时还在想,不知有生之年能否见到这些存在,不想不过短短三百年便站在其等面前,说一声世事无常都不为过。
这时前方那位老人温声言道“在修行上可曾有何疑惑?”
司马元闻言顿知自家老祖是有意提携自己了,当即收敛心神,当过往修道时遇到的重重疑窦与困惑一一道来,甚至连道尊之路上遇到的重重瓶颈也一并说来。
这些问题,有涉及到本命道兵的修养、磨砺与淬炼,有关于小世界的进化与扩张,有涉及道尊之境的关隘险滩,甚至还有关于雷劫天罚乃至天地法则的问题,都被老山主娓娓道来,从始至终都是从容不怕、风轻云淡。
仿若在其眼中,这些看似涉及天地大秘之事都不过芝麻大小,毫不在意泄露天机。
甚至当司马元询问到天外邪魔时,老山主都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言其为癣皮之瘠,不必在意。
司马元闻听一想,倒也有理,倘若那天外邪魔果真强大,直接找上魔洲那位干一架就是,何必舍近求远来和自己谈合作?
不知过去了多久,司马元囫囵吞枣地恭听圣训之后,顿感充实与满足,颇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修百年道之感。
他再次拜下,恭声道“弟子拜谢老祖点道之恩”。
老人含笑点头,随即两人稍作叙谈之后,便让司马元告退了。
当司马元推出宫殿时,忽然心中生出一股失落感,再看殿中高台之上,老人已然消失不见。
天地也恢复正常。
这时,早已在殿外等候的皇甫道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马元后,颔首道“看来不虚此行了”。
司马元当即拜谢,皇甫道神摆了摆手,“老祖能指点你是你的机缘,别人强求不得。”
回去路上,皇甫道神沉吟片刻后,言道“希夷洞主已在十年前化虚入道,桓洞主则暂时归族隐修。”
司马元闻言愕然,问道“王导晋入道尊了,为何之前一点消息都眉传出?”
皇甫道神闻言一笑,言道“你难道不知你已在此逗留了百年了么?”
司马元倒吸口气,失声道“不可能!”
旋即他醒悟过来,心中陡然一悚,既为那位深不可测的老山主手段之玄妙感到敬佩与叹服,一时之间竟有些五味杂陈。
原本以为自家已然晋升道尊,距离那位镇压了灵神域数十万年的老至尊足够接近了,岂料这不过头一次见面,便发现这差距非但未曾拉进,反而愈发的遥远了。
这,就是圣人之能啊。
真真正正将‘光阴似水,日月如梭’这句话诠释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