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报,非但包庇秦立,更让其继续隐匿泰阿剑,又暗中为秦氏子弟安排退路,如此种种皆非忠君任事之举,算不得无辜!”
刘沐见得父皇面色不虞,忙是起身避席,躬身道“父皇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了……然若因此便株连秦氏族,未免也太过……只怕会引得臣民非议,有损父皇贤名。”
刘彻本就不是真的恼怒,闻得此言不由面色稍霁道“帝皇只须体恤爱民,让百姓们吃饱穿暖,生活富足,就不须忌惮甚么非议。得民心者,若道某人可杀,则世人皆曰可杀!”
“儿臣受教了!”
刘沐由衷信服,盖因先前离京出巡时,他多次微服出游,接触到不少坊间百姓,深知皇祖父和父皇两代贤君在民间的威望之高,甚至远超上古圣贤。
君意即民意,父皇若放言秦氏乃乱臣贼子,大汉臣民必竭尽力将之举族诛绝,万里汉疆绝无秦氏子弟的立锥之地!
“秦立和秦氏非是不可杀,而是杀之无益,留则有用!”
刘彻话锋突转,细细教导道“居上位者,要懂得权衡利弊得失,若要杀之,就当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若要留之,就要让其将功赎罪,从而感念在心。”
刘沐隐隐听出父皇的话外之意,忙是道“若是留下之人怀恨在心,为之奈何?”
“斩其羽翼,摧其根基,使其孱弱,从此再无威胁!”
刘彻微阖凤眸,不欲让自家儿子瞧见他双眸泛起的凛冽寒光,语带勉励道“弱者的哀嚎和愤怒,对强者而言,皆是无关痛痒,你当时刻谨记在心!”
刘沐终是舒展眉眼,嘿嘿傻笑“儿臣醒得了,儿臣绝不会心生懈怠,早日成为似父皇般睥睨天下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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