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张罗亲事,让她再嫁,好与长安权贵世家联姻时,她才赫然惊觉,区区的女学博士仆,仍不能教阿父满意,使她活得足够轻省。
出任大长秋,成为大汉皇后的首席僚属,位列诸卿,看似受宫规束缚,实则却能比如今要更自在,至少阿父再不会以甚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强bi她再嫁。
果不其然,当她应下阿,出任大长秋后,阿父兴奋狂,更不再提及让她再嫁之事。
大长秋是皇后属官之首,甚么时候嫁人,嫁甚么人,不是卓王孙这个小小行人令能管得了的,甚至连皇帝都不好过问,需得请得皇后亲自准。
再说得更难听更冷血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卓文君若是嫁为人妇,与卓氏必不如现下亲近。卓王孙即便再宠溺这女儿,作为卓氏族长,他自然晓得此时卓文君不嫁人对卓氏最为有利。
若有可能,卓王孙甚至愿意将自家儿子阉了,送进长秋宫做宦官,替卓文君出任大长秋之位。
商贾世家深深晓得权势何等重要,家中出个位列诸卿的高官,哪怕是个宦官,也能彻底改变族人的命运。
亲眷可改册士籍,可着锦绣华衣,可骑高头大马,可入仕为官,可入住北阙甲第!
卓文君确信自个的选择没有错,出任大长秋,后约束她的唯有阿这长秋宫之主,连皇帝都不会轻易过问宫闱之事。
依阿的脾,怕是也懒得管束她的,如此只需忠于职守,辅助好阿,她卓文君就能活得更随,更无拘无束!
刘婧自然无法了解卓文君的心思,听得半知半解,忙是道“若先生不愿入宫为内宰,我可请祖父代为上奏……”
“贵女慎言!”
卓文君俯视着比她矮大半个脑袋的刘婧,只觉这少女今的言行真真过于逾越,她不想也不敢再听下去,沉声道“得蒙皇后看重,乃是我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来,还请贵女勿要听信谣传,胡乱揣测!”
“先生……”
刘婧满脸惊愕,正要再度出言,却见卓文君向她微是欠,便即告退而出。
刘婧望着卓文君的背影,久久默立,神颇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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