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分水岭(3 / 4)

有顾勇的地方,你一准能找到毛小岚,那一年,我远在乡下的两根尾巴,先后自断而去,让我舒心不少,她曾经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着我,那是一团团扑不灭的火焰,正因为我的执着,我象壁虎一样:自断而去。虽舍不得,为了自救,也只能这样。她们都是好女人,像东北黑土地一样肥沃,不信:你看她们的肚子,都在孕育秋的希望。

我曾在黑暗的夜里,眼泪爬叉双掌合实,“感谢!感谢放过!”我的心,这时如瀑布,飘逸而下,飞花撞击出碎玉!祝福你们:我的女神,感谢曾经一路有你们,祝福你们!喜欢哭,成为我那一时期的主色调,特别是夜深人静时,拖着疲惫身子,象狗一样,机械回宿舍,拿睡眠换精力的痛苦时刻。

我那时就像十月怀胎的、惴惴不安焦急等待分娩的女人,变得多愁善感,有几分歇斯底里,更多是莫明其妙,并且随时回怼别人,如机关枪在手。

灯影花花达达,我走过芳草萋萋的甬道时,我的心又成齑粉。

“嘿!”毛小岚那时这样叫我。

我耸耸肩:既然你喊的是“嘿”,就找你的“嘿”去吧,意思在沟坎上翻跟头,有些任性。

大嘴张宏民是我最讨厌的一个人,嘴快如同机关枪,突突突地扫射,这回不但不讨厌他,还回过头来,对他竖起了大姆指,因为他发现了跟屁虫顾勇,并且一针见血,指出了我们最终的结局,他说,“无论怎样的纠结与不舍,终因不可逆转的因素而天隔一方!李子北会乘风而去,或扶摇直上,或一头栽落,沉沙折戟,毛小岚会因为曲终人散,跌跌撞撞,被世俗的风,吹到犄角旮旯里,至于顾勇,你这颗冥顽不灵的情种子,会如寄生虫一样,寄生在你并不喜欢的女生身上,这就是命运,别那么执着啦?还是各奔东西吧?结局很快就会来到,心执一念害了自己,还是随遇而安吧?”他拂袖而去。

很多年之后,我们再次相遇,论及这一段,张宏民竟然说,“我说过这么睿智的话?”他??头,头皮屑在阳光斜斜的甬道里,如不沉沙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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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和心情,象火一样炙烤着我,我拙劣表演高中最后时光,李瑞芹和李红霞以不同的形态、相同的方式,走了女人该走的路,噢,我的白牡丹,我的黑葡萄,交缠打斗恁么多年,终于……我终于吐出一口如释重负的气,心底气若游丝飘着落叶一样情绪,我旁若无人继续着我无可奈何的步伐。

“你去死!你不放屁,世界就没有Co2!”毛小岚跺脚声,脚步声远去。

我吹一口气,知道她回家了。

如果感到日子过得太慢,那是人在倍受岁月煎熬,油炸水煮,如果日子过得太快,如白驹过隙,抓不住一鳞半爪,说明你被幸福包围,我当时属于前者,很多时候,我憋憋屈屈,馊馊抠抠,甚至形象猥琐,我很少回到我那个破烂一包糟的家,但家乡许多陈年旧事,却如沉沙泛起,我穿越沉沙,爱恨情仇和它们一起飘,时而托举我,时而摔下我,思想的包袱,偏就沉重在肩,心在隐隐作痛,那是对双李不舍,一白一黑,我曾经是怎样地骄傲?如此贫穷的我,是靠甚如灯塔吸引她们越过世俗的目光,共同搁浅在我这一片洼地里的?天生我才,必之有用!

心的折磨,心的过虑,让我自嗨自叹。最后时光里,我竟目光斜视,或许就这样不务正业,让我功亏一篑。许多年之后,我在整理我的思绪时,特别梳理这一段青春岁月,千不该万不该,时光不是用来荒废糟蹋的,我蹂躏了我的青春岁月。

李宜忠突然发现自己不行了,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那一年,他47岁,这不是不行的年龄,他曾经如同海鲜一样:味之生猛,形之炸裂,动如过山车,轰轰隆隆带着震耳欲聋的响声,所过之处,全是暴力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