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
这夫子,哪里是个儒学大师,简直是律法天才!
一支小小的烽燧灰堆里的简牍,竟然让他说出洋洋洒洒千万言,还振振有词。
高级,厉害了!
不知古思恩如何之想,反正略懂治政之要的李秀宁,感觉这孔颖达实乃大才,可惜沦落至此!
复过来她又一想,这天神教实在恐怖如斯!
这样的微末小事,都已经在研究和重视,这主持之人的心胸谋略实在是高深得匪夷所思!
试问,当今的广皇帝、想当皇帝的爹爹,会关注到这等级别的小事吗?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
国者,无法则乱,无法不治;民者,无法则贫,无法不立。
然成礼法易,行礼法难,故慎礼法!
想到这儿,李秀宁陡然一惊。
她想到,东突厥人出如此大才之人,实非中原幸事,也须臾间更是老爹之大患者也!
可是,这不就是自己师门“以天下为棋”教旨之所愿么?
……
如果,能结识如此雄才大略、见微知着的人物,人生岂不圆满?
至于爹爹的大事,也未必不能与虎谋皮、谋定大事后再行计较。
既然爹爹已经下定决定付出代价,那就只剩下找到东突厥最顶端的那个人,来往谈判就是了!
横竖,就是多与少而已!
那么,如何利用关系找到那个“雄主”呢?
可惜,当年自己在东突厥布的子,因为押在都拔身上过重,可谓几乎损失殆尽。
到现在,自己对东突厥几乎是两眼一抹黑!
“杀千刀的杨子灿!坏我大事!我狠不能咬死你,可是,可是‘苍颉书日,昭者渊源’……”
心里这样想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正在和孔颖达交谈的古思恩。
而这一瞬间,那古思恩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竟然谈起头。
两双眼睛,两道目光,相遇一起!
李秀宁的呼吸,刹那间就停住了!
天啦!
两人,读出了彼此。
李秀宁,是满满的怨念和吐槽!
古思恩,是洞察一切的笑意和戏谑!
李秀宁,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古思恩,是毫不掩饰的平静!
……
太像了!
几乎在那么一瞬间,李秀宁几乎就断定,这个神叨叨的歪果仁,就是那个让自己恨而不能的小贼!
但是,渐渐的,她又退缩了,迷茫了!
对面的这双眼睛,太沉静了,太幽深了,太无所谓了!
她记忆中的那双眼睛,游移,狡猾,猥琐,懦弱!
并且,这张脸,实在……有点过不去啊!
李秀宁承认自己有色障,这是心魔,自己还没练到能轻易跨过“色空”互换的地步。
颜值党!
因为,杨子灿给自己的印象,足够深刻到在一个少女心里留下凿刻印象!
绣花枕头!
可再怎样,那也是绣花的呀!
思想深处的杨子灿,不是脸上大个肉×的绣花枕头!
如果那样,就连枕头都算不上了!
自己能坚持和古思汉这样的刀疤歪果仁处这么久,一是他这身材学识谈吐过得眼,二是有故人孔颖达这样的鸿儒在侧!
哦,算了吧,幸亏不是,也必须不是!
杨子灿,估计正在大东北或者他回返京师的道路上,招蜂引蝶呢吧!
呸!
恶心的色狗贼!
“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