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矫健的尉迟恭,躬身行了军礼。
然后不亢不卑地禀告事情缘由。
“卑职和众骑,在南八十里外巡游警戒时,发现这些自称流亡商贾者,一十三人。”
“他们头人,其言高登者,乃故高句丽婴阳王族弟,因去岁争权失败,流窜于山林。其言求见大将军,可解大军之忧。卑职搜查验证无虞,乃带其归来!”
说完,递上详细的口供记录和画押。
再看那两人,甚是仪态不凡,并没有寻常老百姓见了大人物畏畏缩缩的样子。
宇文述拿着记录看了看,递给了于仲文,然后将目光投向二人。
为首之人,身高中等,面皮白净,颇有儒雅王贵之气。
另外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显然是长于军伍之士。
见宇文述看向自己,两人不约而同的行了一礼,却是大隋江湖中左手抱右手的武人吉拜之礼。
显然,对方是以江湖人的角色,拜见大军。
“大将军,在下是先王堂弟高登,先父高宾。后流落江湖,做些粮食买卖,不知大将军可否感兴趣!”
宇文述对于对方不以大隋之属民行见官之礼,倒是毫不在意。
但是尚书右丞慰抚使刘士龙不乐意了。
“大胆!无礼刁民,为何见官不跪?焉是藐视我大隋国威军威?”
“这位大人有礼了!”
这位叫高登的汉子,一点也不紧张,而是又朝刘士龙行了一个抱拳礼。
“在下,流亡日久,早已不是先高句丽王之民,也非现伪高句丽王之民,既是如此,何来与大隋臣民之干系?”
“另外,在下还想问这位大人,当年高句丽内叛乱,弑王篡位,那贵主国的拨乱反正之师,可曾出现?”
“哦,这,这……我等这不是来了吗?”
刘士龙差点被此人的犀利言辞给问住,说话显得极不自信。
“是啊,是啊,只是早已经王朝变化,正朔难寻!彼不以我为民,我何故以民居之?”
这位高登的确是口才一流。
不仅将刘士龙问得哑口无言,就连在座的其他将官,也是自觉面目无光。
当年的事,大隋做得的确有点不地道。
不仅不对反贼伪王加以训斥,再派遣大军拨乱反正,反而不动神色地承认了高句丽的巨变。
并且,后来还依高建武和渊爱索吻的上表请求,册封了他们。
“咳咳咳……”
宇文述见情形有点尴尬,忙咳嗽了几声,放下官威架子,也抱拳行礼道:
“高义士请了,失礼失礼,那咱们就以江湖之礼相见!”
“来人,看座!”
门外的校尉立时搬进来两个胡凳。
那叫高登的人谢过,稳稳坐下,显得落落大方,很是得体。
傍边那位猛士,却是紧紧跟在那“高登”的身后,站得笔直挺拔,威风凛凛。
尉迟恭,退到帐门口,等待随时传唤。
“敢问高义士,听说你能解大军之忧,这话从何说起?”
宇文述放下手中的笔录画押,温和地问道。
“请问这位大人是?”
“哦,失礼了!我来介绍一下。”
宇文述有求于人,也变得格外热情。
开始介绍幕帐中的一众大官。
“在下宇文述,这位大人是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旁边这位是尚书右丞刘士龙大人,……”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宇文述一一向来人介绍了大隋众将。
这个叫高登的青年,也站起来一一向众人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