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血脉深处的呼唤,让它无法抗拒。那是因为他们在青莽山脉的山洞里面一起共度了不少日子,皇浦云还吸收了不少蛟龙的灵气,所以它能感觉到,皇浦云就在钧州,那种联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蛟龙的心中充满了焦躁与渴望,它急于见到皇浦云,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它加快了速度,巨大的身躯在狭窄的河道中灵活地穿梭,激起的水花瞬间又恢复平静。
而此时,浔江主航道上的各大门派还在徒劳地搜寻着,他们对蛟龙的真正去向一无所知,依旧在宽阔的江面上浪费着时间和精力。
蛟龙离钧州越来越近,它能感觉到皇浦云的气息越来越浓郁,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它兴奋不已。它知道,一场巨大的变故即将在钧州上演,而它,正是这场变故的关键。它摆动着巨大的尾巴,向着钧州的方向,快速游去,留下身后平静的江面和依旧在搜寻的各派人士。它的眼中闪烁着幽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残阳把窗棂染成血红色时,皇浦云正搓着手在书房里转圈。紫檀木椅被他踢到墙角,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来,在宣纸上拖出一道狰狞的黑痕。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发辫松散得像堆乱草,嘴里反复念叨:猎龙门那群疯子,怎么偏偏这时候找到了浔州去.....
案上的青铜灯被风吹得摇晃,灯花噼啪爆开。他猛地顿住脚,想起多日前收到的飞鸽传书——青莽山脉里面有蛟龙醒来,紧接着便是猎龙门全员出动的消息。蛟龙不知道沉睡多少年才醒,此刻定是元气未复,要是被那群带钩爪的家伙堵在浅滩......
哎哟!皇浦云急得直跺脚,没留意身后何时多了道黑影。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袖口还沾着几片湿漉漉的水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在屋里打转。
直到衣袂扫过屏风的轻响传来,皇浦云才猛地转身,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青瓷瓶坠地的脆响里,他看见那个本该在百里之外的人正倚着门框,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青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暮色浸漫钧水时,边城的青石板路还留着白日的余温。皇浦云踏着碎金般的夕阳走来,却在渡口老槐树下撞见个陌生男子。那人着一身月白长衫,墨发未绾,几缕湿发贴在颈侧,眉目清俊得不像凡尘人物,偏偏肤色是近乎透明的冷白,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般,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水汽。
最让皇浦云称奇的是他手中物事——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正蜷在他掌心,蛇身纤细如腕上玉镯,鳞片在暮色里泛着珍珠光,唯有一双眼睛是剔透的金红,此刻正亲昵地用信子舔舐男子的指尖。
“阁下是?”皇浦云驻足,他在这钧水城住了有些日子了,从未见过这般气质的人物。男子闻声抬眼,眸色竟比钧水深处还要幽邃,他轻轻掂了掂掌心的白蛇,那小蛇便顺着他的手腕游上去,盘成个精巧的蛇环。
“皇浦先生。”男子声音很轻,像水纹漫过青石,“我等你很久了。”
皇浦云皱眉,对方直呼其名,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日天气。他打量着男子空出来的手——指节修长,指甲泛着淡淡的青,虎口处似乎有水波状的银纹,被衣袖半掩着,看不真切。“我们认识?”
男子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那笑容里竟带着几分属于孩童的天真:“现在认识了。”说罢,他伸出手,掌心向上,那条白蛇不知何时又回到他掌中,正吐着信子,金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皇浦云腰间的玉佩。
皇浦云只觉丹田猛地一烫,仿佛有团炽烈的岩浆在体内炸开。一个从未听过却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识海中咆哮:莫看他面如冠玉!那是青莽山脉洞里面那条蛟龙化形,掌中赤练蛇乃其内丹所化!狗儿的灵魂突然觉醒,提醒着皇浦云。
他浑身汗毛倒竖,如坠冰窟。眼前男子正慵懒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