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葛临川拦住了。
“瑾年,退下。”葛临川上前一步,对着刘绰拱手道:“刘学士,今日之事,是我们误会了。你赈灾救民,仁心仁术,我等深感敬佩。近日多有冒犯,还请刘学士海涵。”
刘绰回礼,“葛中丞客气了。诸位御史监察百官,维护朝廷法度,刘某理解诸位的苦衷。只是,还请诸位以后在参奏他人之前,先查明事实真相,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以至该被参的没被参,不该被参的却被波及。”
葛临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点头道:“这是自然。我等身为御史,自当以事实为依据,公正无私。”
苏瑾年冷笑道:“我就不信真有人舍得拿两万多缗钱赈济灾民!这只是账面上的,谁知道他们把收受的贿赂藏到哪里去了!”
刘绰笑着纠错道:“唉,苏御史,你这账可算错了。你说的两万多缗钱仅是刘某用来沽名钓誉花的,要知道除了灾民工钱和赈灾每日所需外,刘某还纳了三万一千六百二十三缗六百钱的赈灾捐呢。加起来,刘某为此次赈灾可是贡献了五个‘万贯家财’呢!”
那小吏突然语带哽咽道:“不是五个,是六个!刘学士为了救助灾民们,出了六万多贯!您所设粥场赈济灾民每日都有两千六百余人。您刚才是按照两千人取整算的。臣殿前失仪,还请圣人降罪!”
御书房中诡异地沉默一阵。
苏瑾年仍不死心,硬着头皮坚持道:“这账一看就是做出来给我们看的。米价如此昂贵,她一介女流,刚来长安一年有余,又口口声声自称爱财之人,岂会在管饭之后,还给灾民们结算工钱?刚才她还说什么嗟来之食和自力更生呢,灾民们受了她的救命之恩,怎肯再接拿这份工钱?况且,饥民们居无定所,她所设粥棚处既然有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一记录在册?”
“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你。刘某的四个贴身婢女乃是昔日初来长安之时,窦大将军所赠,个个都识文断字。灾民里头,读书人、在老家坐馆当夫子的也不少。记录之事,十余日下来如何做不下来?而刘某之所以给灾民们发工钱,是因为他们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出来逃荒的。家中女主人基本上都在作坊里有活干。作坊里坐不开,便散到刘某庄子附近农家去做工。我发给她们的工钱是日后她们举家回乡的路费。他们并非居无定所。虽然为了缴纳赋税已经把老家屋顶上的瓦片和地里的青苗贱卖了,但好歹根基还在。开春后,地里有了野菜,就可回乡耕种了。况且,十数日来,刘某提供材料,灾民们已经自建了几百处窝棚。再加上各色帐篷,截止到昨日,已有近五千灾民到了夜里不用在寒风里冻着了。”
尽管刘绰讲述的语气很平淡,不煽情,但葛临川还是越听越是激动,涕泪横流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刘学士此举真是让我等汗颜啊!请受老夫一礼!”
“下官听犬子说,刘学士的农庄地虽不多,却采用轮作套种之法,夏日里不止棉花,还收了西瓜和菜蔬,秋日里收了菠菜,冬日里种上了小麦,此套种之法若能推广开来,真是利国利民啊!”李绛道。
“刘学士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是啊,刘学士是实干之人,我等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御史们都不是傻子,也纷纷跟着李绛神情激动地向刘绰行礼。
苏瑾年却仍不死心,质问道:“如此说来,你售卖云舒棉布所得利钱不是早就不够了么?”
刘绰指着御案前地面上堆成小山的账本笑道:“苏御史,你刚才还说我是赵郡李氏的未来新妇呢,我的未婚夫婿李德裕已经回京了,他帮衬了多少也是有账可查的,你不妨自己去看看!除了这些,还有顾尚书家的捐赠,东西两市其余好心之人的资助。下官厚颜,因为会做几首酸词,在城中有些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