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睢州百姓求情,足可见睢州百姓不堪承受之重。
袁可立沉冤得以昭雪,起尚宝司司丞,升本司少卿,奉旨遣祭历代帝王及孔子祖陵,奉命回河南祭告山陵,在河南睢州家里就地晋升太仆寺少卿。泰昌帝嘉奖道:“一朝抗疏,二纪归田。口不言事,耻汉人部党之名;退不忘君,有楚尹毁家之风”。
封疆多事,辽沈、广宁相继失守,全辽沦陷,人人视关门为死地,百官噤口以图自保。袁可立祭告山陵回京,向天启皇帝大胆提出七项建议:“一收残兵,以省调募。河西之兵虽败,关外残兵瓦解云散者不下数万,宜收其残,省调募西兵便。若拒之不纳,必为虏用,是籍兵也。近复议调西兵,旷日持久,何资涸辙,宜数容其入,驭以威,稍汰老弱,收转败为功之效。
一出奇兵,以图制胜。闻敌令妇女乘城,骁悍皆赴利以犯我,宜会兵捣之,踏其虚,可夹击也。宜急勅登莱抚臣督兵过海,乘虚捣,绝其饷道,使力有所分,不敢乘胜深入。法曰:攻其必捄也。
一明赏罚,以振法纪。若监军道高出不致死,以带甲数万窜,不宜从熊廷弼之请复使监军,令怠玩而忘其死。况廷弼曲怙,贺世贤何法纪之有?则熊廷弼、高出之头可斩也。威克厥爱,兵家所违。且论劾廷弼之臣反褫其职,国法谓何?所当急斩逃臣,还逐臣。则赏罚大明,而戡乱之策可次第举也。
一慎防守,以固封疆。寻诸者言,敌与西合一片石。桃林古北喜峰诸隘口,公奏宜守御筑墉。河西既失,则之门户当严。本兵既出视师,当遂驻镇,调集附近诸军列营口外。又自抵都门,置重兵数处势相联络,如常山率然以便策应,则藩屏固而神京可以不摇也。
一实京营,以固根本。养马增士卒,习骑射。至于京营,老弱虚冒不宜缓综。按籍而数之,营兵不可谓不多矣。然为役占为包揽,聚如乌合,散若鱼惊,其精强可用者十之一二耳。宜及此设法核其实数,分为上、中二,严加训练。上者以战,中者以守。饷以因之,庶缓急可赖也。
一多储资粮,以防未然。笼天下盐铁之利,则军帅无侵渔,逴行无绝饷,而中国可高枕矣。城守之计,以食为本,则粮饷之储不可不预目。今宜寻访于忠肃公故事,通州之储悉运入京师。而又谕令在京勋戚巨室之家各庄盖藏,母置城外。即有不测,城守固矣!
一破格用人,以期实用。图复建骠骑之功,以佐悬官之空乏。自东事屡败,而文臣武臣相继陷没,主爵者苦于无人可用。臣□读圣谕,以公侯悬赏,欲得出奇建功之人,洋洋圣谟,急于求才矣!然是出奇建功之人,况下僚伏,草莽如田畴、魏胜者更夫不少,若循资以求,则真才安得脱颖而出?今吏、兵二部宜出招贤文榜,令各陈所长,赴部实騐,果异赝鼎,列名上闻,群策并举,无难灭矣。”疏上,帝一一嘉纳允行。
擢通政使司左通政署司事,与首辅叶向高等二十人“充廷试读卷官,侍经筵。”取倪元璐、黄道周、王铎等三十六人为翰林院庶吉士。这年的袁可立除了和孙承宗一道担任殿试考官外,还以左通政代通政使身份成为天启皇帝侍班帝师,“君臣之间有聚会精神之美,有意谕色授之益”,这为日后袁可立出镇登莱、晋位中枢奠定了基础。
后金占领辽东半岛及沿海岛屿后,对明朝的威胁日趋严重,有识之士纷纷出谋献策:“登莱惟北岸旅顺口,实咽喉总区,诚宜得一大将,量提水陆兵驻扎。”此时的登莱,已成了与后金占领的辽南一水相隔的前沿,担负起了光复辽东的重任,同时也是辽海前线的后勤转输和练兵基地,而首任登莱巡抚陶郎先则刚刚因贪赃被免,辽东经略袁应泰自杀,熊廷弼和巡抚王化贞遭逮捕论死。朝野震动,京师戒严。天启帝日夜为边事所忧,先后将孙承宗和袁可立两位帝师忍痛推出赴边,以“弹压登莱非公不可,于是以节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