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爹点头道:“以前是这样,现在就不知晓了。高里正这人,十分谨慎,带着银针是为防他人下毒用的。”
他说着,看了看江珣,又道:“他与马神婆一家关系十分亲近,想来应该不是他杀了莫老大。再说了,高里正试毒用的银针比戴郎中针灸时用的银针要粗上一些,应该是不一样的。”
江珣立即让颜子苒把断针取出来给杨老爹过眼。
杨老爹看完,连连摇头,断定这不是他看过的高里正手中的银针。
“此事本官自有定夺,你父子二人暂且先回去歇息,这几日切勿离开,本官随时有可能传唤。”江珣思忖片刻,对着杨家父子二人嘱咐道。
杨家父子应诺退去,工房书曹便带着一班前往田地里兴修水利的书吏回来了。
这些人回来便与江珣商议起水利的事,江珣只得暂且把案件放下。
吴家一大家子则忙活着准备晚膳,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好似过大年。
而河伯庙这边则清冷了许多,马神婆点完最后三炷香,左等右等,也不见高里正过来。
想起白日里莫老二说的话,马神婆心里也有几分不安,毕竟她比儿子更了解高里正的为人。
“那戴天正看着也不像是会杀人的主,难道真的是高里正?”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越想越害怕,只觉得这河伯庙黑得有些诡异,急忙起身往家里赶去。
可走到半路,她发现邻居家林氏鬼鬼祟祟的,正往村外的方向走去。
她抬头一看,夕阳已落了山,只剩下一点余晖,在这乡间小道上,那林氏就像是无声无息的幽灵。
“这么晚了,林氏要干啥去?该不会是去偷汉子吧?”马神婆这么一想,立即改了主意,偷偷跟在林氏后头。
这林氏夫家姓董,夫妻俩就一个闺女,名字叫董小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女孩。
林氏很是畏惧她,性格也软弱,所以在两年前,她选中了董小小,让董小小成为河伯的新娘子!
从那以后,她已经很久没看到林氏了,据说是病倒在床,最近两个月才渐渐好转。
马神婆很是好奇,这林氏的病刚刚好没多久,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跟着跟着,她就发现林氏来到山脚下,果真是来与人相会的。
只是她离得有些远,看不太清楚,只看出那人身形消瘦,不像是男子。
此时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今晚的月亮却格外的明亮。
马神婆偷偷摸摸地想要再靠近一些,听听两人说了些什么。
恰在这时,一片乌云散去,月光洒在那道身影身上,驱除掉她身上的黑影,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张枯瘦而又惨白的脸,白得令人心里发慌,瘦得让人惊恐。
“啊!”马神婆看清楚之后,几乎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正在密谈的两人立即注意到她,那脸色惨白的女子更是厉喝一声:“捉住她,别让她跑了。”
马神婆几乎要吓哭了,转身就跑,可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
“鬼,鬼,鬼啊!”马神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脖子就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束缚住。
就在这个时候,遥远的山林之间,一声嘹亮的唢呐声响起。
马神婆一只手抓着束缚在脖子上的黑布,一只手向着远处伸去,似乎在求救。
“饶,饶……”马神婆挣扎着,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呵呵,马神婆,唢呐声响,河伯选亲,这次,该你了,呵呵。”
脸色惨白的女子走到马神婆身后,伸出枯细如同木枝的手指,在马神婆的脸颊划过,发出沙哑如同恶鬼般的声音。
马神婆只觉得头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