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发运一事,家上当或不急于行······”
暗自思虑着,萧何只微微一点头。
“是了。”
“为今只要,还当乃速挖下游堵塞之处,以清河沙。”
“及石砖铺渠,确不急于行······”
想到这里,萧何面色之上,终于涌上些许了然之色。
“石砖发而缓送······”
“渭北直道,尽为石砖所损······”
“以北军、中郎之将官整修,为最佳?”
仍带有些不确定的望向那小吏,就见小吏又是赶忙一点头。
到这时,萧何写满困惑的面容之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洞悉,和了然。
就见萧何低下头,面带苦笑着摸了摸那几条写有‘直道’的线条。
“石砖过道,便是一遭。”
“发北军、中郎将官,大肆整修直道,又是一遭。”
“若老夫所料无误,不几日,家上恐还当携粮米数万石,鲜衣怒马,以亲往郑国渠?”
“如此,便又是一遭······”
自语着,萧何自面带苦涩的摇头一笑,终还是昂起头,长叹一口气。
“为凑整修郑国渠之力役,家上实可谓是······”
“倾其所能啊~”
面色复杂的发出一声感叹,萧何终是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望向那小吏时,面上再不见丝毫困惑之色。
“召中郎将季布,于午后至丞相府。”
萧何淡然一声吩咐,那小吏便赶忙一拱手,却并未立刻离去,而是面带纠结的抬起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见此,萧何也不由稍有些困惑起来。
“直言便是。”
就见小吏闻言,面上满是纠结的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后,才赶忙走上前,附耳对萧何说了句什么。
就见片刻之间,萧何的眼睛便猛地瞪大!
满是不可置信的侧过头,见小吏面带笃定的一点头,萧何面上,终是涌上一抹郑重。
“去,转告‘来客’,老夫稍毕手中之事,便亲往而面叙!”
等萧何授意,小吏终是拱手领命,旋即低头退去。
望着小吏离去的身影,萧何面容之上,却更涌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担忧。
“绛侯······”
“唉······”
“陛下终还是······”
喃喃自语着,萧何终满是唏嘘得摇了摇头,面上顿时带上了些许惆怅。
“淮阴侯啊淮阴侯······”
“皇命难违,天命难违······”
“可万莫怪老夫,不讲往日之情谊啊······”
·
与此同时,未央宫内。
刚走出太子宫,欲要前往宣室殿拜见老娘,刘盈大老远便看见舅父吕释之的身影,出现在了司马门外。
见此,刘盈自也不能装看不见,只能从太子宫,即凤凰殿走到接连司马门宣室殿的主道之上,面带温和的等候着舅父吕释之。
待吕释之在宫门处查验完身份,见刘盈在不远处等候,也不敢加快脚步,小跑着来到了刘盈面前。
“见过家上······”
拜唱着,吕释之才刚拱手,腰都还没弯下去,就见刘盈赶忙走上前,自大臂处扶着吕释之,便向着宣室殿的方向走去。
见刘盈如此不加掩饰的表达亲近,吕释之面色顿时一喜,嘴上却还是不忘说道:“家上亲近之意,臣心领。”
“然宫内人多眼杂,家上身以为太子储君,还当慎行才是啊?”
听闻吕释之此言,刘盈却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呵笑着侧头望向吕释之。
“怎数日不见,舅父亦学起叔孙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