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
完全忘了自己其实根本不懂诊脉。
白嫩的指头戳在纳木粗壮的手腕上,一颤一颤的,比纳木的脉膊跳得还来劲。
蛛蛛纳闷,“你这是在发抖吗?”
“当然不是,这是新式诊脉法。”李玺硬着头皮胡诌。
纳木觉得新奇,恭敬道“敢问医官师从哪位圣手?”
李玺飞快地把相熟的御医想了个遍,最后哪个都没好意思拉下水,含混道“没啥师承,自创的,先试用一下,不行再换。”
蛛蛛立马急了,“别在我阿爷身上试用啊,万一诊错了怎么办?”
“怎么会?不可能。”越心虚,声音越大。
蛛蛛不甘示弱,声音比他还大“那你说,我阿爷得的什么病?能不能尽快治好?”
李玺清了清嗓子,打算瞎掰。
魏少卿轻咳一声,道“人命关天,不可胡闹。”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御医,我瞎说的。”小福王听话地放开纳木的手,不好意思地挪了挪屁股。
魏禹执手,“舍弟顽劣,足下勿怪。”
嘴上说着顽劣,眼中的宠溺却遮掩不住。
纳木哈哈一笑,“我说呢,怎么会有‘抖啊抖诊脉法’!”
蛛蛛则是皱着鼻子,不满道“白让我叫哥哥了!”
李玺朝她做了个鬼脸。
蛛蛛做了个更丑的还给他。
家长看着,摇头失笑。
魏禹伸出右手,另一只手自然地捏住广袖,“可否让我试试?”
“哦?魏少卿还会看诊?”虽是问句,手却十分信任地伸了出来。
魏禹一只手充当脉枕,另一只娴熟地搭在他腕间,三个指头互换着,探听不同的脉象。
蛛蛛瞥了李玺一眼,说“可比你像模像样多了。”
小福王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骄傲得一批。
优秀吧?
我的人!
片刻之后,魏禹神情略显严肃,不过,没立马下结论,又看了看纳木的舌苔、面色和掌心,一时沉默下来。
纳木爽快道“魏少卿但讲无妨。”
魏禹这才开口“你这不是病,是伤,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伤口化脓,这才引起高热,若不能及时割去腐肉,挤净脓血,恐有性命之危。”
蛛蛛吓了一跳,“阿爷,你何时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
纳木安抚般拍拍她,“就是上次,猛虎叼了村里的小孩子跑到山上,救人时被虎所伤。”
“后来呢?为何魏少卿说你旧伤叠新伤?”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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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木看了眼魏禹,没说话。
李玺也很好奇,连虎都能打死,谁还能轻易伤到他?
魏禹抿了抿唇,道“是封山时和官兵起了冲突吧?”
纳木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蛛蛛一拳砸在炕桌上,气恼道“狗官!就会欺负胡人!”
李玺也很生气,秋猎封山,圣人每次都会下旨,禁止侵扰百姓,这些人不仅不听,还敢伤人!
“是谁,告诉我,我罢——”
“治伤要紧,旁的我会去查。”魏禹压下他的手,“此次猎山防务,由金吾卫、龙武军负责,大理寺和礼部、兵部协理,我身为大理少卿,也算职责所在。”
不料,纳木反应极大,“不,不用了,多谢二位好意,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蛛蛛和他们的小儿子是“黑户”,仆固鸦羽的身份也不能暴露在人前。
这也是为什么,纳木不敢去长安城寻访名医。
如他这样的刀剑伤口,是要上报京兆府的,确认了不是作奸犯科的恶人医馆才敢收治,若府尹盘问起来,难免暴露家人的存在。
尤其是蛛蛛。
纳木宁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