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她曾与我说过,当时还只有半阙,只是不知现在是否凑齐了。”
“桂芬徒自蠹,失爱在蛾眉。坐见芳时歇,惟悴空自嗤。”旁边的女子摘下斗笠,已是双目垂泪,再看过去时竟然是翾风姑娘!只见她接着说道“承蒙公子还记得,妾的后半阙已作出。翾风见过公子和夫人。”
刘秋看了看身旁的刘夫人,到底还是孙筠开口道“平时一直听夫君提起你,今日见了果然非是寻常女子可以比得,只是姑娘既在石崇府中何以出来在此相见?”
翾风本想作答,怎奈眼泪竟象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只好以手帕遮面。孙筠亦从袖口里取出张帕子递给刘秋,刘公子方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淌出两行热泪。马升见状只好说道“那还是我来说吧,我家公主嫁入王府如今已有两年,今年刚为王爷产下一男婴。王爷家虽有妻妾,却是头一位公子。更没想到的是,如今仅仅数月公主又已有孕在身,王爷大喜之下便准了她所请,到石府将她平日最好的姐妹翾风姑娘要过来贴身照顾孕产,这才有了今日相见。”
孙筠看着刘秋的样子,料想他只顾着哭也说不出什么,便替他说道“想不到当年又是驸马又是王爷的,一帮人费劲心机,最后还不如一个男孩来得直接。”
马升于是低声说道“翾风姑娘之前听从公子的计策,一直将自己扮老,旁人看上去差不多有三十岁的年纪,常被身边其他婢女耻笑,石崇身边不缺美女,自然不放在心上,甚至有人传言姐姐身染奇症,更是人人避之不及,故而出来容易许多。此外也是如今石崇失势,他接连贬官,随便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心惊肉跳,王爷这时张嘴自然比当初容易许多。我家单于听说有了外甥又像极了自己差点就亲自来洛阳看望,最后只好让人带了书信给公主方才作罢。”
听到此处,刘秋愣了一下,回想起当年扶余城下遥遥望见的那个黄毛孩子心中暗叫不好,于是问道“敢问阁下这孩子可是如公主般黄色头发?”
马升没有多想,只是答道“别说头发,就是眉毛都和我家单于般皆为黄色。”
刘秋听了便说道“这便坏了,公主若身为妾室在王府中倒还算好,如今已产下王府中唯一的男丁,便已遭其他妻妾记恨,若再产一胎仍是男孩,公主在王府中的地位便扶摇直上直逼正室,怕是要被群起攻之,而这黄发黄眉高鼻的胡人特征便是最好的攻击借口。”
马升一听也有些慌了神,“真如公子所说,那便如何是好?”
刘秋也没想出什么,只好道“琅琊王的家室不是旁人可以轻易干预得了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既然这些年下来王爷只得了这么一个公子,想来我们只要担心公主今后的日子会否好过。”
旁边的翾风这时也说道“如今妾既在公主身边,往来走动自然方便许多,公子如有事找王爷差个人来找奴婢就是,自然他日如果公主有难也愿公子和夫人能伸出援手。”
刘秋这边客气道“姑娘不必勉强,王爷如此尊贵怎是我等想求就能求得的。”
不料翾风却淡淡地说道“公子不与京中权贵交往,自然不知其中的奥妙,我家王爷旁人看着尊贵无比,但也有难言之隐和旁人猜不到的苦衷。他虽高高在上,但平日里几乎不与其他亲贵和朝中重臣来往,只有琅琊王家与他多些交往,彼此互为依靠。尤其是王氏族中的王导,年纪与王爷一般又聪慧异常,乃见识过人的饱学之士,故常受邀到府中与王爷清谈。”
刘秋听了有些好奇,想起当年伏波将军孙秀曾讲过司马睿之母夏侯夫人与小吏通奸之事,便问道“姑娘既如此说,敢问是何等隐情如此厉害?”
翾风嫣然一笑,“也不过是些传闻罢了,公子只要记得有这样一说便好。”
孙筠让小二再添两副碗筷,亲自给每人倒上酒,举杯说道“今日难得有此机会大家能聚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