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与泡泉时的气氛相搭,霍骁穿了身藏青色的和风浴袍。
他本来就好看,穿着与平日不同的衣服,还带了点古意,更显得清俊冷冽。
与宴翎低下头的反应不同,他转头看了一圈,发现宴清没来,耐心等了会,依然不见她的踪影。
他慢慢沉下脸色,给宴清打电话。
宴翎低着头,听他和宴清说话时,语气里隐隐含了怒意,“你在哪?”
“……这不是烟城,是乡下,你身边也没人,谁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你现在还不把地方告诉我?”
“……你是铁定要放我鸽子了?”
“好,宴清。”他低低地笑起来,怒气更甚,压下嗓音,“要么你别让我找到,不然,等着我好好收拾你。”
最后三个字,加重音量,拖长尾音,说气不是气,说撩不是撩。
说喜欢,那是真蕴了一丝爱意。
“抱歉,有点事,我得去找你姐。”
他对她说着就要走了,宴翎忙抬眸道,“姐夫,我和你一起去吧……姐姐可能找小叔去了,我大概知道她在哪。”
霍骁垂眸,顷刻颔首“那走吧,换完衣服,我在一楼门口等你。”
“好。”
宴翎注视他离去的背影,想起顾廷川对她说的话。
顾廷川说,霍骁若不与她对视,便说明他心里对她还有情义,因为怕对上她的眼睛会心虚。
刚刚说话时,霍骁的确不曾直视过她。
霍骁对她,难道……
她抿了下唇,止住胡思乱想,也迈步走了。
台球厅里。
顾廷川说完那句话后,宴清懵了片刻,脑海里一下子卡壳,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幸好霍骁打来的那通电话,整理了她烦乱的思绪。
通话结束后,她也随手拾起一根球杆,说道“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说我不是宴清,那真正的宴清哪儿去了?”
顾廷川仔细地打量她,“以前的宴清,骄横,跋扈,玻璃心,善妒,却没脑子,哪能入得了霍骁的眼,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让他只为你一人倾心?”
宴清冷冷一笑,“你说得太夸张了,我和之前相比,不过是开始学着爱自己了,仅此而已。”
“那可真是开窍了,恭喜啊。”顾廷川笑起来,“女人一旦爱自己了,还真是知道该怎么抓男人心了。”
他瞄准台上一颗红球,漫不经心道“霍骁都对你上心了,你何必再管其他事情?女人呢,只要有男人宠爱不就够了,男人都喜欢乖驯听话的,你之前跟个刺头似地杠他,让他对你起了征服欲,如今你只要低眉顺眼地依附他,必定余生顺遂,何必找不痛快,非要和你小叔对着干——小清,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啊?”
他侧过头看宴清,见宴清笑了,以为她听进去了,看她手里还拄着球杆,也跟着翘起唇角,“要不跟我玩一把,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宴清点头,“那就玩斯诺克吧。”
顾廷川挑眉,让人摆了斯诺克的球。
她俯身,贴着桌岸边,眯了只眼睛压杆儿瞄准,第一杆就推了红球入洞。
旁边几个凑热闹看的路人发出惊呼,吹起一连串儿起哄的口哨。
霍骁和宴翎就是这时候进的台球厅。
只第一眼,霍骁就看到了他想找的女人。
她正在打台球。
穿的是他挑的碎花小长裙。
她伏下了身,半边肩膀贴在岸上,探出白皙的脖颈,以及裙摆底下,一截长腿和细细的脚踝。
倾身时侧边的臀线像条漂亮的抛物曲线,流畅,饱满。
在场的男人们,目光炙热地洒在那些地方。
她却浑然未觉,一心只瞄着眼前的球。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