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手腕向前。
不出一秒。
她没看见,刀已经快准狠没入墙壁,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听见刀锋飞过来的声音。
她想得有些入神,等反应过来摇了摇头。
秦来怎么可能会杀宴海航?
虽然。
虽然他说过,假如她人生中荆棘遍地,他一定会帮她劈个干干净净,为她改命,为她生生造出条康庄大道出来。
但那时他还没追上她,她甚至都不喜欢他。
就算他再疯,怎么可能会为了个喜欢却看不见结果的人,直接动手杀掉那个人的父亲呢?
她不相信。
她知道‘宴清’被宴海航吸血吸得有多惨,顾廷川任由他天地逍遥,欠下一笔笔巨款,看着她在暗夜化身为女昌走向一张张床,从外而内的身心俱污,完事后躲进洗手间里反复清洗口腔已经成了强迫性动作,更不要说在浴室里常常一天一夜地泡到让自己浑身发皱。
到末期,蹲在某个地方,看着刀片划过细嫩的胳膊流出的血液,竟然从中感受到轻松和解脱。
手机震动。
宴清回神,连带着从‘宴清’的回忆里走出来,心头,仍留下抽丝剥茧的痛感,因此接通电话时,声音发闷,“喂?”
“出来。”
她一愣,随即“嗯?”
“你怎么回事啊。”
秦来语气轻轻地,“不是跟爷说,以后这样的天气,要多出来走走,我这不是来了?”
宴清反应过来,刚刚因为陷入‘宴清’感觉里,像溺在深海里无法呼吸的窒闷感,随着和他说话慢慢解开,终于浮出水面。
唇角,也不自觉向上勾起,“你等我,我马上出来。”
“嗯。”
他补充一句,“不用带伞。”
电话一挂,她立即行动起来。夏意消,秋意起,她换了身活泼的兜帽卫衣,下面随意套了牛仔裤,把帽子一戴,连墨镜也丢到角落,穿好鞋径直跑出去。
秦来果然在酒店门口等她。
他惯喜欢深色冲锋衣,高高瘦瘦一人,扎进衣服里衬得脸很小。
那双凤眼就格外显眼和明亮。
宴清看到他快跑几步,一头埋进他怀里,他单手握着长柄伞,另一只手揽住她整个后背,缓缓上移,摸到她的兜帽,动作微顿,懒懒地道“怎么把毛藏起来了?这让我怎么扌鲁啊。”
“秦来,你敢把我当猫?”
宴清抬起头就拧他嘴,“你才像猫呢,走路都没声儿的。”
他噙着笑,“想去哪?”
她想了想,“想去见妈妈。”
他迟疑了下,“是我妈还是你妈?”
她笑得露出牙齿,“都想见。”
秦来还真抬腕看了下时间,“今儿有点晚……”
“又没说现在见。”她笑出声,“怎么那么傻啊你。”
他斜斜睇她一眼,“这不是妇唱夫随,老婆什么智商,当老公要迁就迁就,强行降智么。”
两人嘴斗够了,宴清提议就在附近走一走。
雨下得不大,秦来撑起的伞很大,像口黑色大锅罩在他们身上,让宴清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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