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可否,只是在男子看不到的地方,清冷的眸眼微微地深邃了几分,鲜少地如染了墨迹一般,沉不见底。
和南宫鸿有仇么?!
可不仅仅只是南宫鸿。
不过,眸中的墨色也是一闪而过,下一瞬就恢复了那种如净雪般的清冷漠然。
“你这样做,值得么?”半晌之后,黑衣男子还是问了一声,“用自己的一辈子都赌在这场仇恨中,值得么?”
“除此之外,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顾听雪低低缓缓地道。
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唯一的朋友,和她反目;唯一的爱人,估计只会恨她。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就活成了现在的样子!!
黑衣男子眼中眸色一震,愣了许久。
而顾听雪早已经神色恢复如常,转身离开。
连王府。
青芜院。
连枢看着脸色苍白地近乎透明的沈青辞,眉心狠狠蹙起,眼眸中的担忧之色几乎掩饰不住,就连话语都有些急切,“哥,你哪里不舒服?我去让夙止给你看看!”
沈青辞苍白着脸色,漂亮的狐狸眼失了几分色彩,甚至不知不觉地添了几分黯然之色,不过在看向神色担忧的连枢之时,依旧对着她笑了笑,声音是那种很轻很低的虚弱,也很柔和,“小兮,你别担心,我没事!”
连枢自然不会相信,抿着唇站在床边看着沈青辞。
沈青辞眉眼带着浅笑,很是柔和,以眼神告诉着连枢,他没事。
本来,也就应该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见到了位……故人而已。
连枢盯着沈青辞,沉默着,沉默着,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给他,又取出了沈青辞日常服用的药,看着他吃完药之后,复将茶杯放下。
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靠坐在床头的沈青辞,连枢替他将被角往上掖了几掖,“哥,你好好休息!”
沈青辞点了点头,“嗯。”
等连枢离开了房间,沈青辞苍白的面容再次微白了两分,漂亮的狐狸眼写满了沉寂落寞之色,眉宇之间,依稀有着两分倦怠。
一年多,快两年了,还是……忘不掉啊!!
苍白有力的手缓缓地落在了头上,轻轻一抽,如瀑的墨发瞬间倾泻在身后,手中,已经多了一枚木簪。
梨花木簪,木簪被雕刻成梨花的形状,并不算很精细,细看之下甚至还有几分粗糙,可见雕刻木簪之人当时手艺并不算很好。
只是,这根梨花木簪,不难看出,已经有些旧。
甚至还有摩挲的纹络。
沈青辞握着木簪,垂眸静静地看着,漂亮的眼眸之中,神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沉,里面的浓墨深地有些化不开。
沈青辞就这样,沉默着。
似乎,依稀有清凌悦耳如银铃的声音,缓缓传来。
“青辞,我送你一个礼物!”
“你先闭上眼睛。”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能嫌弃!”
“是不是很好看,我果然很有天赋!以后我靠这门手艺发家致富,然后我养你啊!”
“你吃的药这么珍贵呀,我有点养不起!”
“唉,果然是个娇贵的药罐子,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在家貌美如花!”
“我娘让你去我家吃饭,嘿嘿,别人是丑媳妇见公婆,你是美夫婿见丈母娘。”
“娘让我别欺负你,明明我才是她女儿,而且我这么心疼你。”
“青辞,你怎么这么好看!”
……
“你才好看!”沈青辞握着手中的木簪,带着轻笑地说了一声。
话音刚落的瞬间,身子微微僵了僵,无奈地苦涩一笑,眸眼之中尽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