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旧的磨砂窗外山那边如鱼肚皮一样的白。这边的山啊还融在黑色的潮汐里。
狗吠深巷中,有女人吆喝着孩子快些睡觉。
这座院子种了些花,没有人看着,肆意生长。
“这里也没...…”
浦清寒有些失落,说不失落是假的。毕竟自己从宴席散场之后就一刻不停地找,结果现在是连个鸡毛掸子都没找着。
挺让人郁卒的。
“要不还是我来帮你找吧,一起,多个人找起来也快些。”
季景斐忙活好了自己的事了,他的衣服上的异味已经在想办法处理了,刚去邻居家借了些东西,熏香,艾草之类的,熨衣服上,过几天这味儿应该就能够消退一些。
浦清寒没有看他,仍旧弯腰搜寻,只是搜寻了半天,也没有碰到个什么稍微奇特一些的物件。
季景斐是个大多数时候很细心,办事情也妥帖的人,偶尔犯点糊涂,总的来说还算是靠得住。
有些时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季景斐倒是认认真真地去找了,浦清寒却直接甩袖子不干了,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走了走了,睡觉去。”
季景斐一下抬起头,背还弯着的,“你到底是在找些什么?”
“我也不知,就心里头颇不踏实,但是怎么也说不上来。’
“那要不你去睡觉,我继续去给你找找?”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浦清寒当然是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走之前还不忘嘱托道:“别找太晚了,晚安。”
季景斐回了一句晚安,开始干活,继续埋头去找那不知道在何方的能够引起易阳的注意力的那不知名东西。
从来只听说夏日蝉鸣,原来秋日蝉也是会鸣叫的。在山中,每日晚上能听见的只有蝉鸣,鸟雀的声音倒被遮掩似的,这时便可化用一句诗“蝉鸣前更幽”,原话是鸟鸣山更幽的。
那却是个蝉了。
季景斐屏住呼吸。
那蝉只敢贴着矮树低飞,也不知是否被人给静住了,忽地停住了,身子直直地往下坠去,竟“啪叽“一下没入了草丛。季景斐悄悄贴近,慢腾腾地挪着步子,跨步不大,呼吸也止住似的,伸手往地上猛地一口,摊开手心一看。
那蝉头大大的,活像是个焉了气的皮球,全身上下都是如漆般的黑色。
“知了知了”
摊开手,
蝉也不动弹,似乎已经安静地死去,然而它的腹部却在不住的抖动。老爷子的咳嗽声响起,旁的老婆子拿着蒲扇,一边给他扇着风,一边又要小声数落他几句,絮絮叨叨,就是穿针的线,也总有尽头的时候,她的话却
没有个头。头顶上半亮不亮的灯也说灭就灭,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了。
“哪个栽贼!”老婆子咒骂一声,骂骂咧咧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撤了老爷子的竹藤椅。
垂了目,他足下的花草也都这般静静地站着,老僧入了定似的。
“季景斐!”
淅淅索索又有了声儿了,方才的静谧时光仿佛从未有过,切的沉默无言都是未曾有过的,有声儿的,自然压倒了无声的,外头好大的风刮过落叶,欻欻欻~
“奇怪,干什么不说话,莫非是找到了?”
浦清寒在床底下找到了几个蒲扇,不过都太久没用,放鞋地柜子里头倒是有几个发了霉的橘子,味道从柜子里散了开,一路飘到两人鼻尖,赶忙把橘子给丢了,又往鞋柜里头塞了些臭蛋。
季景斐将手中的黑色皮球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浦清寒,犹如神圣的交接仪式般,浦清寒亦是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出,待蝉躺在她的手心中时,才将自己方才从鞋柜里头找到的那些鞋码都有四十好几的鞋给从怀中掏出,那蝉的脑
袋便一下子搬了家,四肢与脑袋被无情的拆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