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邢双双而言,这是近乎噩梦般的一天。
昨日一夜她都没有睡好,听家里的爷爷说好像是前方又开始打仗了。
邢双双也不明白,为什么幽云人就要死咬着应水郡不放,爷爷常说如今的应水郡世道不好,想要带着邢双双去蓝山郡逃难,听爷爷说,在那里他们还有一房亲戚,虽然多年未有走动,但据说对方过得还算不错,过去了,总归不能看着他们竹笋两饿死。
但家里耕牛还在,带着上路显然不太可能,爷爷想着将它变卖,也好留作祖孙路上的盘缠。
只是自从阳山塌陷以后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夜里寒气逼人,地里都能结出霜来,又哪里还有用得着耕牛的地方?
爷爷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要么就是给的价钱太低,要么就是想买去做了肉牛。
这耕牛跟了他们家二十来年,从邢双双出生前就一直在。
她爹妈死得早,爷爷又年迈,家里的田地仰仗着这头耕牛,爷爷常说若是没有这头牛,他们祖孙二人早就饿死了。
爷爷舍不得它被人拉去做了肉牛,所以这事就一直拖着,到了今日祖孙二人也还没有动身。
前方起了战事,爷爷也慌了神,加上这些天夜里寒气逼人,爷爷又犯了恶疾,眼看着应水郡待不下去,她爷爷这才狠下了心,找到了之前见过的买家,用很低价钱把耕牛买了出去。她爷爷说,钱虽少了点,但总归有条活路,怎么也比做了肉牛,成了别人桌上的盘中餐来得好。
有了钱,祖孙二人也算是有了去到蓝山郡的盘缠,一大早她们变了这刘家庄,她爷爷去一旁的药铺买药,邢双双想着去集市里买些面粉,回去做成馒头,路上吃。
只是这脚步方才迈开一大群官兵便杀了过来,说着是要搜捕什么大风城的同党。邢双双心底有些困惑,毕竟前些日子还听她爷爷说起过,旁人都说那个李世子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可真的出了事,整个应水郡还不是只有那李世子在招募兵马,以赴国难。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爷爷口中的好人,就变成了谋逆叛乱的贼人?
邢双双闹不明白,但也不敢去追问那些官爷,只能听话的站在原地。
可这些官爷搜着搜着,就开始在她的身上动起手来,邢双双虽然才十六岁,但也明白这不是一件好事,她奋力的挣扎,可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女孩,又哪里是那些军官的对手,爷爷闻声赶来,却被对方一脚踹翻在地,然后她就被对方抱着拖入了一旁的民房中。
房中的住户见了那些军爷就像是耗子见了猫,赶忙灰溜溜的躲到一旁,而那位抱着她的军官一把将她扔在了地上,四五个人便围了上来,一个撕开了她的衣衫,剩下的人便狞笑着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甲胄。
那模样在邢双双的眼中看来,像极了恶魔!
她开始大声的呼救,可惜没有人敢上前一步来阻拦这些军爷。
她也试图站起身子逃跑,但几次都被对方摁了下去,见她不依不饶,其中一人反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耳光,力道极大,抽的邢双双脑袋发蒙整个人都呆滞了起来,鲜血也在这时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
见她老实了起来,那些军爷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反倒是眉宇间的神情愈发的兴奋与狰狞,就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其中一人在这时已经按捺不住,他脱下了甲胄,做势就要扑上前来。
“混蛋!放开我孙女!”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邢双双的爷爷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根木棒,大吼着便冲了进来,朝着那正扑向邢双双的甲士的头顶便猛地砸去。
或许是紫刀卫的甲胄确实精良,又或许这个木棒早已腐朽。
砰的一声。
木棒倒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那甲士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