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哽咽无言,只是紧紧抱着她。
第二日陆伯言又来给她诊脉,她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陆兄,还没想好你的说辞吗?”
陆伯言听了,便也轻笑着叹了口气道:“罢了,连皇帝都拗不过你,我还能说什么,陆某,也就只能尽力而为吧。”
“如此,只好多谢陆兄了,不过这次,你可千万别再去喝酒了。”
陆伯言闻言,自嘲一笑,便起身告辞了,沈筠靠在床头出了一回神,灵犀便来了,一来就坐在她塌边,拉着她的手道:“卿卿...”
沈筠忙道:“打住,公主您今天就高抬贵手,给我留点清净吧。”
灵犀气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你就让我住口。”
沈筠哂道:“还能说什么,不就是替你兄长来做说客吗?”
“我是来告诉你,我替你臭骂了他一顿的。”
“啊?你骂他什么了?”
“你别管,总之他以后肯定不敢再乱说话伤你的心了。”
沈筠闻言,只得默默对她竖了个大指。
之后的日子,陆伯言除了给她增加了些安胎的滋补药品,并嘱咐她不要久站久走久坐外,便没有多的话了,而她自己,除了刚开始略觉得有些恶心,七八个月下来,也没觉得哪里有多难受,因而还对萧琮道:“这孩子,一点也不像思君那样折腾人,看来是个女儿。”彼时萧琮抚着她隆起的腹部道:“是女儿更好,那就儿女双全了。”
这日,沈筠照旧陪着萧琮看奏疏,却不再看书临帖,而是突然做起针线来,萧琮见她各色布料裁了一大堆,便问道:“你这做的是什么?也不像是小孩子的衣服啊。”
沈筠笑道,“我这手艺,哪里做得了小衣服啊,灵犀带着芷萝在做呢,我这是给你做香囊。你看你的那几个,都旧成那样了,带出去也不嫌丢人。”她说着话,手上却没停,仍是一针一线缝着。
萧琮本想说,那也用不了这么多,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她大概也是想着,自己即将临盆,又是九死一生,今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做,索性一次把后面几十年的都给他做好了。
他这么想着,心下有些凄然,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因而只拿过她手里那个快做好的,放到鼻尖嗅了嗅,道:“这还没往里面放香呢,怎么已经有香味了?”
沈筠听了,夺过来继续缝着,口中却笑道:“净瞎说。”
萧琮随即恍然大悟般道:“哦,怪不得,我按着你说的方子,怎么调也调不出岁寒的味道,原来还缺了一味引子。”
沈筠奇道:“什么引子?”
萧琮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就是卿卿身上的幽香啊。”
沈筠抿着嘴边笑边道:“胡说八道。”
萧琮笑着,忽然感到手挨着她腹部的地方动了一下,倒把他吓了一跳,沈筠笑道:“看吧,连孩子也笑话你呢。”
萧琮不禁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道:“还没出来呢,就这么调皮。”
那孩子便也在沈筠腹中使劲动了两下,仿佛是在回应他,沈筠不禁轻哼了一声:“哎呦,这孩子还有点蛮力气。”
萧琮听了,便轻轻抚着他动过的地方道:“好了好了,不说你了,你轻点啊,别把娘亲弄疼了。”
沈筠看着他,轻叹着摇了摇头。
待她将那些香囊做得差不多了,临盆的日子也就到了,这日晨起,她便觉得周身不适,到了夜间,腹部果然开始一阵阵缩紧,她知道,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忽然也紧张起来,可一看萧琮更是脸色惨白,比她还要怕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他道:“你又不是没见过生孩子,怎么一副比我还没出息的样子。”萧琮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别怕,我一会儿就在外面。”
沈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