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者,则诸侯盘踞关东,国富兵强,故恶胆横生,至其不顾人伦道义也。”
“诸公拟削藩之策,或当以此二由为考,以绝诸侯复行不恭之念,免吾汉祚,再现今之骇闻。”
闻言,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齐齐一拜。
“北平侯一言,吾等如梦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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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臣百官都离开后,柴武被一位郎官留了下来——天子召见。
当柴武更随侍郎来到后殿,就见刘弘坐于榻沿,抚着额头,不时揉搓着额角。
“贼子···”
“满门贼子···”
刘弘口中不时发出的喃喃自语声,让柴武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拜喏,还是静侯一旁。
过了许久,终是王忠试探着轻唤一声,才让刘弘疲惫的抬起了头。
“车骑将军来了啊···”
略有些沙哑的打声招呼,刘弘便敷衍的调整了一番仪态“将军且安坐。”
看着刘弘如此作态,柴武小心翼翼的跪坐下来,拱手拜道“陛下召见,可有事欲问于臣?”
就见刘弘疲惫的点了点头“然。”
“方才朝仪,朕不便相问于战况之详,故此召将军。”
“还请将军以战况细着,言与朕知。”
闻言,柴武稍一沉吟,面色稍带上了些许沉重。
“此番之乱,贼虽腾转数千里,然战者,唯故安侯于荥阳,同贼军交之。”
“贼二十余万众,于卞西、汜东各分五万之兵,其余十万,则尽发荥阳,以谋破荥阳。”
“卞西、汜东有贼备,梁中尉、大将军无以渡河,以援荥阳;故臣以书信传于大将军,分大将军所部五万之兵,以替臣所驻之大河以北。”
“臣则率军南渡大河,以援荥阳;急智臣率军至,荥阳战况,已如火如荼···”
听到这里,刘弘本就不甚明朗的面色更沉一分,语调中,也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暗哑。
“荥阳之战,淮阳尉伤亡几何?”
“飞狐都尉部,又伤亡几许?”
闻言,柴武稍一思虑,终是郑重一拜。
“荥阳一战,故安侯以淮阳尉卒万五千,合荥阳民万余,以备贼。”
“至战毕,故安侯亲负创;淮阳尉死伤近万!”
“及至义从故安侯之荥阳民,则伤亡殆尽···”
言罢,柴武似是想起什么般,又赶忙补充道“及飞狐都尉,则几无伤亡。”
“臣领兵至荥阳之时,贼正倾巢而出以攻城;飞狐都尉现,贼便作鸟兽散。”
“臣恐荥阳失守,又惮归师勿掩、穷寇勿追之理,便未曾下令追敌掩杀。”
随着柴武的话语声,将一个个冰冷的数字摆在眼前,刘弘的心,却因愤怒而一点点燥热起来。
如果没有发生‘食人’事件,刘弘还可能会安慰自己战争嘛,总会死人的。
以两万伤亡,换回二十多万叛军的溃散,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在知道刘则的所作所为后,刘弘却不这么想了。
——跟敌人一换十,还能接受;跟畜生,哪怕是一换二十万,刘弘都觉额亏!
就像后世,某三意图侵夺华夏国土一样——管你死几个,哪怕几个亿全死光,也不配让华夏英雄死去一人!
即便此事,刘弘早在柴武入京之时,就已经提前得知,但还是无法避免刘弘,如后世反复观看冲突视频的华夏人一样——看一次气一次,越看越怒,越想越气!
但刘弘愤恨之余,也还能勉强保持一丝情形——作为皇帝,刘弘在愤恨之余,不能忘了战后的安置工作。
比如,那几千个阵亡烈士,应该给予怎样的政治待遇;那近万英勇就义的青壮乡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