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多岁的秀美少妇,牵着一对四五岁儿女的手,怯生生的从人群后挤过来问道“小伯哥,可有问到阿碛的消息?”
“李碛此时领着龙雀军老卒在商州华阳县,朝廷并没有治他罪名的意思,已经颁传诏令过去,着他协助梁军修造双龙沟栈道,李碛他会照顾好自己。”李秀宽慰他说道。
“要不要写封信派人送到华阳去?”那少妇又问道。
“这待我们见过冯宣之后再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韩谦虽然保住李家没有受到血腥清算,但要是认为身为一方霸主的人是心慈手软之徒,那就大错特错了,李秀心想即便要家兵去华阳找李碛,还是先跟冯宣招呼一声为好,这时候给大嫂介绍身后的曹霸,“这位曹将军,是温家人,以前大哥领左骧营时,他曾在左骧营任执戟士。”
这时候有两名小吏过来,将李氏家小带到大营东北侧约十四五里外的一处宿营地。
宿营地里有数十间伐木搭建的棚房,围有一圈木栅墙,一看就知道这里应该曾经是援汴军在北岸的一处前哨营地,距离新建的下蔡新城有七八里的样子,四面低浅处还有洪水泛流过后的痕迹。
此时淮河的水位降了下去,低浅的沟槽里皆是泥浆。
两名小吏递给十数张军票,着李家自行安排人去辎重营领取米盐柴炭以锅被褥等生活必需品,便离开了。
家小眷属安置之事,由郑氏带着一干妇人、少年子弟负责便行了,李秀还是带着李池,随曹霸赶去见冯宣。
看冯宣给他们指定的宿营地在下蔡新城之外,甚至要居东侧一些,也就意味着敌军越过涡水横扫过来,李氏家小安置的营地将是下蔡防御体系的一个重要支撑点。
这样的局面,比他们最初所预料的还要糟糕百倍。
滁州刺史由韩成蒙接任,此时调任窖山峡大营副都总管的冯宣,实际是棠邑在北岸下蔡地区的主将,他除了身兼第一镇师第一旅都虞侯的将职外,还兼领下蔡县令,要负责北岸下蔡的驻防、防线修筑以及流民接收及疏散等事,每天忙得脚不着地。
当然,李氏今日流放到下蔡之事,他不会忘了。
有关李氏族人的处置,韩谦早就有过决定,冯宣也不需要额外再请示。
李秀带着李池过来求见,冯宣抽出时间跟他们见面,也不理会李秀要将族人放到下蔡新城安置的要求,只是说道“你可以招募一千二百户流民安置于李家新寨附近,丁壮皆以乡勇入编,所需兵甲以及修造营寨的工具、牲口等,你这两天列个数字交给我……”
“棠邑诸多能臣名吏,不会预料不到一旦援汴军主力推进到郸县境内,叛军主力很有可能将会同蒙兀骑兵主力从东岸渡过涡水,切入郸县与下蔡之间,到时候你们要怎么打?”李秀问道。
“这不是你这时要关心的,”冯宣看了李秀,说道,“李家子弟何时畏难而不战了?”
虽然十年之前的冯宣只是叙州仅百余户的藩民小寨之主,受同姓大宗压迫,没有多少耕地,苦逼到只能带着族人在沅江岸边拉纤为生,后背都被粗造纤绳磨励得鲜血淋漓,到处都疤痕,但这一刻他只是淡淡看着有新生代名将之谓的李秀,不容李秀置疑他的决定。
“李秀以下,李家男儿绝不畏死战,但请冯将军通容一二,将家小妇孺安置到下蔡城中,李秀没齿难忘冯将军的通容之情。”李秀放低姿态恳求道。
“李家五百八十七口人,要么上城垣充当苦役,要么男女老幼都拿起兵刃,负责守东翼的李家新寨,”冯宣说道,“李秀,你自己选择吧!”
“我要棠邑军正卒的兵甲战械。”李秀咬牙说道。
“那等你将人马拉出来再来跟我谈,”冯宣说道,示意身边的军司马将令符等物交给李秀、李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