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叫韩谦再回中枢,也是一种选择,毕竟太后是她们手里的筹码,就凭着这点,她们已经占有足够的优势了。
“我们去见韩谦。”吕轻侠跟春十三娘说道,让她吩咐船工驶船往燕荡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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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谦卓立船首,看着画舫渐行渐近。
这时候画舫的遮窗帘子揭开,烛光大盛,又有数盏灯笼挑出,与月光一起照在船首的宫装丽人身上。
吕轻侠怎么着都是一个不会低于五十岁的老妇人,但她此时身着绿色绵披,在月色之下,却如三旬妙龄美妇,款款站在船首。
这还是韩谦第一次看吕轻侠常年遮在黑纱之下的真面目,也禁不住微微一怔。
“皇太后诏曰陛下年轻气盛,受奸佞蒙蔽,轻师妄动,致左右五牙军蒙受重难、死亡惨重、车船覆没一尽,京师无以为屏、十万禁师孤悬江北,有倾巢之危。黔阳侯韩谦足智多谋,屡拯家国于危难之间,甚得哀家信任,故特赐此诏,着黔阳侯韩谦招募将勇、率叙州兵马战船东进江淮抵御敌寇,以为大楚藩屏。钦此。”
春十三娘从踏板走过船,将太后手诏出示给韩谦。
冯翊接过手诏,为防止吕轻侠她们在太后手诏上做手脚,他拿出之前叙州收接到的旧诏,认真比对过一番后,跟韩谦说道“确是太后亲笔所书,印信也都无误。”
“亲笔所书,印信无误,也可以不认的,”韩谦微微一笑,朝吕轻侠拱拱手说道,“今后大家同在太后凤驾之前效力,理应摒弃前嫌、戮力同心,但我这人生性多疑,不得不防备吕夫人留有后手。而叙州即便持有太后手诏,却无传诏之人,终究难以取信于朝野臣民,只能请十三娘留在我身边做几天客。”
“……”春十三娘微微一怔,没想到她登船过来送诏书,却要被韩谦扣押下来充当人质,秀眸怒瞪,便要出声喝斥。
“十三娘,那你便在韩侯爷身边伺候几天吧。”吕轻侠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