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国难当头,竟还外出游历。”
“去了哪儿?”
“开始是往西边去了,后来便没了消息。”
“知道了。朕去渡头看看。”
李福全跟着裴峰走出了帐外,眼前便是银岭。
江水滔滔,奔流不息之下,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对岸仿佛近在眼前,可仔细望去,却什么都望不见,只有一片白茫茫。
“李福全,你便将此信交给皇后。”
裴峰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陛下……”
“不必多言,此去前路如何,朕很清楚。朕并无十足的把握,更不想皇后有什么危险。
明日朕便要渡江,你不必贴身伺候着,回宫去吧。”
李福全忙跪了下来,“陛下,说句逾矩的话,奴才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奴才愿与陛下同生死。”
“朕知道你的忠心,只是总要有人去给皇后带句话。”
“奴才有个亲信的小太监,此番一同前来,奴才可命他将信转呈皇后。”
“你这又是何必……”
“请陛下容奴才伺候在侧。”
裴峰叹了口气,转身亲自将李福全扶了起来。
主仆二人,就此望着滔滔江水,久久不语。
直待到天色渐暗,夕阳眼看着就要西下之际,方才回去帐中。
而西南军帐中,裴屿与赵云天一同入了大帐。
“皇后娘娘,老臣已派人去了月戎王帐中,月戎王已经应允,三日之后,各自点兵,阵前相见。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月戎王言明,我军出阵多少人他不管,可陪同娘娘去阵前的,只准一人。老臣想,不如让旻儿陪同娘娘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柳念雪还未开头,便听裴屿说道“不必了,本王会亲自护送皇后前去阵前。”
“这……”赵云天有些犹豫,眼下的事,陛下并不知晓,若是在他手上,既折了皇后又折了静王,恐怕不止他自己的老命,这赵家满门便都要没有了。
裴屿望着柳念雪,仿佛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约定。
柳念雪叹了口气,“如此便有劳静王了。”
赵云天也叹了口气,皇后和静王都开了口,自己哪里还有拒绝的权利,唯有好好排兵布阵,以策万全吧。
“还请皇后娘娘好好休息,老臣先行告退了。”
柳念雪见赵云天走远了,方才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
“我既无缘与你同生,总不能连共死的机会都不给我。”裴屿说的如此平常,仿佛是一句玩笑。
可言语中的决绝,却是明明白白。
柳念雪没有办法回答。
裴屿却洒脱一笑,“何况未必是死,不是还有五成把握吗?”
她努力勾起唇角,却笑得十分僵硬。
“你歇着吧,我出去了。”
柳念雪目送着裴屿离开。
三日,三日后便成定局,无论如何,自己绝不能走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