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比自己这个老头子心眼还多了。
军帐之中,梅香早已退到了门口。
柳念雪的手腕被裴屿死死的抓在手里,她皱着眉,一言不发,却见裴屿久久都不曾放开,这才开口说道“静王殿下,放开。”
“你不能去阵前。”裴屿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且不说那月戎王是否是个正人君子,阵前会否突然变卦。单说这兵戈铁马,也对你的胎不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与他阵前相谈,难道要我入月戎的军帐吗?!”
她咄咄逼人,一边说一边要挣扎着拉出自己的手。
“你!”可他哪里容她分说,“总之你不许去!”
“若我一定要去呢!”
“你!”
她定要去,他又能如何?
她要去,是为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男人。
他不让她去,却连借口都没有。
“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皇兄在前线如何可以安心。若定要与月戎王相谈,我去就是了。”
“不行!太危险了,此事必要妥善周全,你不能去。”柳念雪脱口而出。
裴屿愣了一下,凝视这柳念雪,“你,在担心我?”
柳念雪的睫毛颤了一下,却无畏地对上裴屿的双眼,“我是在顾全大局。”
她的眼眸,干净的如同一池清泉,可方才的一丝闪烁,却不曾逃过他的敏锐。
或许只有一点点,可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好的。
“你真的一定要去?”
“势在必行。”
“有多少把握?”
“一半。”
“我陪你去。”
“可是……”
“这是我最后的让步,否则你便也不要去了。”
她不再说话,侧过头,似乎在避开他炙热的眼眸。
“你……可以放手了吗?”
他牢牢地捏着,却始终不曾用力,她虽挣不开他的手,却连手腕都不曾被握红。
他放开手,退了一半,轻咳了一声。
“我去请太尉安排。”
他握着拳,掌心是她的温度,三两步,便跨出了帐外。
刚走出门口,却又回头吩咐梅香,“好生服侍你家小姐休息,切不可让她劳累。”
“王爷请放心。”梅香福了福身,便掀帘入帐。
见柳念雪有些呆愣愣地望着门外,便上前为柳念雪倒了杯水。
“小姐,军中简陋,喝杯水吧。”
柳念雪接过杯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姐,其实静王殿下……”
“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注定我只能对不起他。”
西南帐中,前途不知,柳念雪虽只有五成把握,但为了裴峰也愿意尽力一试。
而南边银岭之畔,裴峰也已经到了渡口,整军待发,三日之后便要渡江。
“陛下请用茶。”李福全说着,将茶奉给裴峰。
“宫中可有消息。”
“回陛下,没有消息。”
“没消息?”
“是,这几日送来的都是紧急的折子,太子每每自行批复,都会再抄一份,呈送陛下,其他并无异常。”
“皇后那边,也没有消息吗?”
“是。不过听说太子虽不敢撤去禁足令,却也加派了不少人手,护着玉宸宫。”
“太后呢?”
“太后也没消息,不过是派人来问过陛下安好。”
裴峰皱了皱眉,随即便舒展开了,微微一笑,“我儿倒是真的长大了。”
李福全立在一旁,只低着头。
“听说静王离了京都?”裴峰掀开茶盏,轻吹了一口气。
“听说是与侧妃外出游历。这静王殿下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