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一早侍从太医候着。
皇甫鑫从帝姬处接到了皇帝的口谕,一到丞相府,便瞧见皇后坐在后院之中。
还未见礼,皇后便挥了挥手命他起来,此时,外面的管家急匆匆进来,说“娘娘,丞相到了。”
“快!将爹爹接进来。”皇后起身急忙说,转身看向皇甫鑫,眼神坚定“一切都靠皇甫大人了。”
“是。”
一夜,注定无眠。
……
秦王府,月色铺满院落。
院落四周被暗卫清开,王焕之与陆宁拂坐在殿外,倚着栏杆,对饮美酒。
“你呀你呀,这下子终于不用装病了。”
陆宁拂伸了个懒腰,举起手中的酒杯一敬,对自己未来不用继续陪王焕之演戏十分高兴。
丞相受伤便是收网的开始。
“演戏,自然要演全了。”
王焕之拿起酒杯与他一碰,淡笑着说。
陆宁拂点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突然坏笑着,说“焕之兄,此间事了,你是否就能告诉我,康和帝姬是怎么回事?”
“康和,你怎么突然想问她?”
王焕之握着酒瓶的手一顿,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似是没想到陆宁拂还惦记着这事情。
他一向小心眼又八卦,仔细一想,还真是只有陆宁拂才能做出的事情。
陆宁拂提着麻绳溜着酒瓶,站起来晃悠了几步,对着月色满脸笑意,说“当日那位帝姬就站在这殿门外,身姿清雅,容颜淑丽,令我一见难忘啊。可惜可惜,福伯说,这么一位妙人是你的心上人。”
“福伯多言了。”
王焕之眼神莫测,转过头去,似是不想多说此事。
陆宁拂与王焕之相识多年,他原本玩笑的话,见到王焕之这般躲闪的态度,不由一愣,顿了许久,才诧异道。
“原来是真的。”
王焕之虽是武将出身,但心思玲珑。他以往被戳中心事时便是这样一幅躲闪不想多言的态度,若是假的,便顺着演戏说了。
月色皎洁,心事铺开,却无人知晓。
虽是封闭了消息,但丞相在秋猎之时因白鹿受伤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满城百姓都在议论着。
茶馆说书先生的磕牙料子终于有了新的,但碍于丞相的官职,只能旁敲侧击说着,反倒是令各众看客对丞相遇刺一事更加好奇。
舆论经过半天时间,口口相传,演化出各种版本。灵异版,江湖版,权谋版,甚至还有桃色版本。
丞相和白鹿无疑是此时最热闹的中心。
皇后在丞相府守了一夜,白日依旧守在塌前,等到皇甫鑫点头说没有大事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她是中宫皇后,此次出宫已经是破例,丞相既已无事,她便得回宫。
连着熬了这么久,回宫的路上便听到百姓议论丞相与白鹿的故事,越听越窝火,当即一口气闷在胸口。
……
清思殿。
这会儿秋凉,沈宴秋乏,一觉睡得沉稳,起来洗漱吃过早茶之后便窝在书房继续啃书,她想着昨日之事,有些出神。
手中的书还没翻开两页,便有人急匆匆进来,正眼一瞧,居然是越心。
“哎哟,帝姬哟,您快去紫宸殿瞧瞧陛下吧。”
“陛下怎么了?”
沈宴皱眉问,昨日皇帝还好好的。
“哎哟,现在长安城传疯了,说是丞相违背天命,射杀白鹿才导致自己被害,还说,还说,秦王今日病好了,定是托了白鹿的福气。”
说到最后,越心都快急死了,跺着脚,恨不得拉走沈宴。
秦王病好?
看着越心这幅模样,只怕皇帝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宴丢下手中的书,叫了小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