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宗吉元已经发觉不太对劲儿了,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关名越仍然处于惊恐与愤怒之中。
果然,就见他边磕着头、边哀求道,
“大人,求您行行好吧,不要再问下去了!小人甘愿领罪便是,所有的罪责、小人都愿意领受,求您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你说什么?!”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试想、有谁会冒着被“千刀万剐”的风险,替别人去顶罪呢?见此情景,就连对堂审有着丰富经验的何瑞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
自己不做点儿什么是不行的了——
宗吉元知道、无论如何也得有所行动了,哪怕仅仅是做做样子也好。
正在想着该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可真的还巧了,就在这几乎到了陷入僵局之时,从堂口快步走进来一名差役,直接绕到了宗吉元的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听了之后,宗吉元故意微微笑了笑、瞟了仍然满脸困兽之状的杜门里一眼,点了点头、道,
“做的很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本官来处理吧,你下去好好的休息休息。”
“是,属下领命。”
差役答应了一声,仿佛是不经意地、也朝杜门里这边瞟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而宗吉元和嘴角再次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起身来到何瑞昌身边低语了几句,何瑞昌也似乎有些惊喜地道,
“是真的么?”
“嗯,一点儿都没错儿。”
宗吉元很肯定地点着头、答道。
这一来一去的,杜门里还真的被闹得心虚了起来,忍不住地大声道,
“我说两位大人,你们若是商议公事、能不能过完堂再聊,刚才这姓关的已经承认了、他才是你们要抓的人,应该就没有在下的什么事了吧,在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闭嘴!”
猛然,宗吉元一声清斥、回过头来,两道冰冷的目光直射向了他,
“有没有你的事、是由大人来说了算的,岂容你在此指手画脚、信口开河!而且,你以为可以将罪责一推就完了么?你自己做过的何止这些、你心里就没个数儿么!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堂堂的辽东县衙岂是这么好骗的吗?!”
“你……”
杜门里被她这一顿斥责、当时弄得哑口无言,同时也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掌握了什么、而在心里画开了魂儿。
何瑞昌正好也来个顺水推舟、将手一挥,吩咐道,
“来啊,将这两个人分别关起来,此案押后再审。退堂!”
“退堂——”
两边差役齐声高呼着,有几个走过去将杜门里和关名越分开押了下去。
看着杜门里在被押走时、那十分不服气的样子,何瑞昌的内心里也犯起愁来……
几个人一块儿回到二堂,不等落座、刁三郎便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大人、吉元,刚才是不是又发现别的什么新线索了?”
“是啊,但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宗吉元很理解他此时的心情,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小弟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做了个样子给杜门里看,让他心虚而已。”
其实,就在刚才大堂之上,赶来的差役对宗吉元回报的事情是、郑友益他们守在杜宅个时,抓住了几辆前去那里、准备运货的大车,听赶车的人说,是几天前和杜门里事先定好了的。
“会是运什么货呢、竟然还需要几辆大车,难道是假造的银子?”
刁三郎听了之后问道。
边若有所思的同时,宗吉元边点了点头,
“小弟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么说来,那制作假银子的工坊、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