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些忐忑,赶忙拉住秦子萱,秦子萱手抚上额间,钗横鬓斜,她闭了闭眼,看向谢轻谣,压住了心胸中的气意,忍住道“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如今也就只有你愿意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了。”
谢轻谣沉默了,问道“听人说,丞相府也派人来了?”
秦子萱又是一声嗤笑“他们来与不来有什么区别……左不过是帮着宫里的人说话,大小劝词我都能背过了。”
谢轻谣倒杯酒,自己喝了一口,听着秦子萱的话,她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子萱,想来你也知道宁王此次不是小事了。”
“知道啊,当然知道,你没看,我都将宁王府的人遣散了,便是素衣简食,能有一条命挂着便好,我不在意这些,宁稷也不会在意。”
“流放之苦常人难以体会,子萱你要想想清楚……”
秦子萱狐疑的看眼谢轻谣,摆摆手“我们说这些做什么,不谈这个不谈这个,索性也没几日能与你相聚了,倒不如说些开心的。”
谢轻谣心中一顿,随后扯出一抹笑容来;“子萱,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冷静下来思考比较好……不如你问问宁王的意思……”
“宁王?问他?”秦子萱退后了两步,“你什么意思?”
谢轻谣赶忙站起身,解释道“我只是说或许赵宁稷还有别的办法呢……他从小生于皇族,就算你乐意吃苦,他能受的住吗?这不仅仅是生活上窘困,还有身份啊……”
秦子萱后退了一步,摇着头,面上有一丝崩溃的神色,她一个人喃喃道“难道连你都来劝我了……”
“不是……”
“你就是!”她厉声道“你让我思考,你为什么不思考!?你想过我的苦楚吗?你想过我以后在宁王府的日子吗?别人劝我都可以,唯独你谢轻谣不可以!你是我最后的朋友了!”
谢轻谣屏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宸王妃,你府中也没有姬妾,若是现在有人硬要塞个人进去恶心你,你受得了吗……我与你是姐妹,我与你交好,便只以为你和我心意一样,如今却是你来劝我?”
谢轻谣压住气,尽力说道“子萱,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你可以放弃一切,但是你要考虑宁王,宁王可以吗?如今能救宁王的只有池国公府!”
“救与不救与我何干!?”
突然的一静,仿佛空气都凝滞了。
谢轻谣一愣,心中万千思绪,却难以表述,难以开口,转过身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自己刚才知道的消息。
秦子萱上下打量了一眼,往后退着,冷嗤大笑“果然!果然!你穿的还是从宫里来的服制,便是宫里的人叫你来给我这么说的?我当真是看错了人!”
她指着外面,怒声道“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谢轻谣回过身来,毫不客气“你不想看见我!?秦子萱!你动动脑子!你难道现在还不知道为何丞相府,你的母家也会来人劝你吗!?”
秦子萱摇着头“我母家?他们不过是惧怕皇室权威罢了!”
“如你所说!你外祖家是侯爵府,你祖家是丞相府,他们有何惧怕!?若是这么说来,所有人都该怕,惟独他们不应该!”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应该只为自己考虑,你派人去调查过丞相府和其中的勾连吗?你知道如果宁王落了难,如果没有了池国公府,丞相府要面临什么吗!?”
秦子萱姣好的面容在一步一步的崩溃,面上维持的风度也在渐渐消失,她眸中的痛苦谢轻谣能看出来,但为了她的以后,为了她日后不变成罪臣之女,她必须要将这个残忍的事实说出去。
“宁王出事前夕,二十四城便有文卷送到了丞相手中,丞相的疏忽大意导致了宁王之后的不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