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已经思虑好了,此刻来找在下,又是何解?”
“先生也不必误会,本王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让先生做好准备,因为此事若是真的麻烦了,若是真的没有完成两月之限,恐怕先生也会受些波折,本王愧疚。”
云鹤先生爽朗一笑“愧疚?有何愧疚?殿下为民之心云鹤佩服不已,如今在世之人少有这种能一心为民者,皆为了自己的官利做打算,殿下今日所言,令在下心中颇有沸腾之感。殿下不必顾虑在下,此事在下与殿下站在一条船上。”
南宫承煜吐出二字“多谢。”
云鹤又道“同时,殿下也请放心,就算城北那边结束了,殿下也被派遣回去了,在下也会继续在梁城,必要将堤坝修建完工!”
南宫承煜神色一正,立刻起身,拱手道“多谢先生。”一边的谢轻谣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此刻心中也是对云鹤先生充满了敬仰之感,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先生,如今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百姓还能坚守与此,当真不易,故而谢轻谣跟着也行了一礼。
若是平常人听到这些可能不会有太多感触,但是对于南宫承煜和谢轻谣来说,心中却是掀起涟漪,因为云鹤能做出如此回应,必然知道后果,若是真的到了最后一步,南宫承煜回京中受罚,自己也禁于府中,梁城无人再管,堤坝也停手,事情一直纠缠到冬日,冬日再修堤坝时恐怕又是水患的高发季。
而云鹤的承诺便是说他会自己掏钱将此处咬牙继续修建完成。
三人说了会儿话,外面来人传到“先生,丁御史求见。”
谢轻谣眼睛一挑,摇头一笑,原来一直等着的人是丁御史啊。
谢轻谣站起身来,不再坐着,过了会儿,那边的丁御史已经顺着廊道走了过来,只见他福着身子,十分恭敬的样子,没有半点今日在前堂的焰气。
丁御史见了云鹤先生,十分客套的行了一礼“云鹤先生好。”
云鹤先生并未起身,而是端坐着,用手虚扶,笑道“御史大人前来,老朽见礼了。”
按理说,丁御史可是顶着官位来行礼的,面对的人是云鹤先生,云鹤身上没有半点官位,于礼来说丁御史可是当真的大礼了,但是丁御史不但没有一丁点被怠慢的感觉,反而十分尊敬又朝着南宫承煜行了一礼,道“下官拜见宸王殿下。”嘴上说着话,但眼睛却一直都不安分的乱扫着,谢轻谣正巧和丁御史对视了一眼,丁御史的眼中似乎也颇有惊讶,觉得一个护卫竟然能在这里站着。
南宫承煜淡淡的应一声。随后丁御史跪坐下来,手里托举着茶杯,暂且听着云鹤先生说话。
但谢轻谣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刚才行礼,按理说应该是先给南宫承煜行一礼,怎么算身份都应该是云鹤先生排在后面,但是此刻倒是奇了,丁御史直勾勾的对着云鹤先生行礼,随后才转身对着南宫承煜再行一礼。
当然,这也是谢轻谣闲着没事干,现在又说不了话,心中悱恻而已。
云鹤先生先客气的笑道“御史大人前来所谓何事啊?”
丁御史连忙赔笑道“久闻云鹤先生大名,一直有心拜访,今日特来问候。”
云鹤先生倒是笑笑,摆摆手道“我也不过是个野人,何来问候?”
“您可是郕王府的人,怎么能这样说!就算如今避世,那也应当称为散仙!之前也听闻先生经常被圣上召进宫去,正是为的先生的淡泊名利闲云野鹤之意。”
这种话心中想想倒还好,但是像这样明晃晃的说出口,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但丁御史却不自知,口中还说着无限讨好的话,谢轻谣后面听的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幸好,丁御史突然停住了,说了一句“先生,此次前来拜访,还有一事。”
云鹤刚才一直都是喝着茶,没有接过一句话,此刻倒是抬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