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胖子,”简真在人群里,“我都瘦了十几斤……”
“胡说八道,”裴千牛望着夸父七窍生烟,“方飞还在地牢,除非你把他放出来。”
“与我无关,”老夸父说道,“不信你可以去地牢看看。”
裴千牛脸色阴沉,寻思用木神鞭把盘震抽一顿也找不出凶手,只好下令“把尸体送到狱医室,让文大夫研究死因。”他心烦意乱,又把手一挥,“放风时间结束,现在都回牢房。”
说完天狱长忿忿离开,巫唐招呼看守把尸体运往狱医室,飘过吕品身边,懒鬼看着死者面容,心头忽然一动,一张类似的面孔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同样平静冷漠,纵然身处烈火也无动于衷。
“蜕?”吕品的心猛地一抽,待要细看,尸体已经飘远了。
“可恶!”吕品六神无主,如果真的是蜕,意味着天狱里混进了魔徒。这个念头太过可怕,搅得他浑身燥热,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嗐!”大个儿凑上来,“你没事吧?”
“我有事!”吕品见了他直觉牙痒,“死肥猪,你差点儿害死我。”
“我怎么啦?”简真一头雾水,“我怕你吃亏,好心好意地跟着你。”
“好心好意?猪头猪脑还差不多。”吕品抬起左脚,冲着他肚子猛踹,大个儿仓皇后退,一边骂着“疯子”,一边撒腿跑开,吕品望着他的背影,仍是气也不打一处来。
“你磨蹭什么?”盘甲走过来,白惨惨的眼珠瞪着他,“没听说吗?现在回牢房。”
“知道了。”吕品揣着手怏怏走回牢房,才走几步,忽听有人说道“你是狐青衣的外甥?”回头一看,轩辕光雄信步走来,他放慢脚步,点头回答“是啊,谢谢你保护我们。”
“没什么,”轩辕光雄微微苦笑,“我也在八非学宫呆过,可惜坐牢太久,浑浑噩噩地迷失了自我。直到听见天素的话,才想起自己是谁,我以前是‘斗字组’,二年级几乎夺得魁星奖,真遗憾啊,尽管输了,至今我还有荣耀的感觉。”
“我们得过魁星奖,”吕品想到当时的情景热血贲张,“多亏了方飞。”
“是吗?”轩辕光雄叹了口气,“方飞的事我很遗憾,我认为他不是凶手。”
“凶手是百里玄空,”吕品愤然说道,“巫唐支使他干的!”玄黄党魁停下脚步,骇然问道“有证据吗?”
“没有,”吕品沮丧地说,“就差一点儿。”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轩辕光雄目光严厉,“要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知道了,”吕品悻悻地说,“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巫唐肯定不会放过我。”
轩辕光雄沉思一下,说道“别担心,巫唐只是副狱长,他得听命于裴千牛,天狱长脾气很坏,人品还算正直。”懒鬼转动念头,问道“党魁,你对蜕有研究吗?”
“问这个干吗?”轩辕光雄扬起眉毛。
“闲着没事,我做点儿功课,”吕品笑嘻嘻地说,“敢问有没有办法能分辨出蜕?”轩辕光雄想了想,说道“有一种百草药剂,叫做‘析魔草汁’,涂在蜕的印堂,会留下青黑色的印记。”
“你知道配方吗?”吕品急切地问。
“知道也没用,”轩辕光雄狐疑地看着他,“没有符笔,没有药材,根本无法使用‘抟炼术’。”
“别管有没有用,先告诉我再说。”吕品嬉皮笑脸,党魁更觉可疑,摇头说“那个配方很复杂,只有百草师才知道……”他打住话头,望着一个夸父沉着脸走过来,低声说,“快走,别让大家伙找你麻烦。”说完匆匆走开,吕品冲着夸父扮了个鬼脸,脚底抹油,一溜烟返回牢房。
前脚踏进房间,后面息壤合上,只留方形小孔,洒下明亮的光斑。吕品望着光斑出了一会儿神,脱掉囚服,站在牢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