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如同一个烂醉的巨人,正与看不见的敌人搏斗。它忽东忽西,忽左忽右,撞了七八个来回,搞垮了十几个店铺,猛可向上一跳,砰地撞上穹顶,跟着弹了回来,如同垂死的大蛇拼命翻腾。妖怪们苦于不能动弹,呆柯柯地被它扫倒了一片。
忽然旋风消散,獍犸象尊瘫在地上,鼻青脸肿,肚皮朝天,张着嘴巴狠狠喘气。青色的身影凭空浮现,狐青衣气定神闲,左脚踩住獍犸的鼻子,右手拎着它的耳朵,笑嘻嘻问道“怎么样?服不服?”
“不服……”獍犸鼻子被踩,说话瓮声瓮气,“死也不服!”
“死还不容易。”狐青衣扬起毛笔,象头怪眼珠疯转,忙说,“慢来!慢来!”
“你又有话说了?”狐王皮笑肉不笑,“小心一点儿,别说我不爱听的。”
“算了,”獍犸象尊翻起白眼,“你带他们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狐青衣收回手脚,转身打个响指。妖怪们恢复了自由,嘀嘀咕咕,畏畏缩缩,望着狐王不胜惊恐,随他脚步所过,让出一条大路。
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市场门前,忽听獍犸象尊叭叭地叫喊“狐青衣,我见过你弟弟。”
“噢?”狐青衣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什么时候?”
“半年之前,”獍犸象尊怒气冲天,“他比你更像妖怪,你就是一条道者的走狗!”
“骂狐狸是狗,这可不太礼貌。”
“我就要骂,偏要骂!”獍犸扭腰跺脚,像个撒泼的女人。
“骂就骂呗!”狐青衣耸了耸肩膀,“反正我又不会死。”
“狐青衣,这事儿不算完,”妖怪市长使劲甩着鼻子,“不出三天,所有的妖怪都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会失去它们的尊重……”
“你是猪脑子吧?”狐青衣似笑非笑,并不理会猪妖们的抗议,“作为一只妖怪,我不需要尊重,也无需尊重任何人。你们服从于我,只是因为恐惧,我要你们服从,只是因为乐趣。如果说我非得尊重什么,那么只有一样,自由!”他的目光扫过群妖,“妖怪失去自由,还不如一条狗!”
“汪汪汪,”犬妖们愤怒地咆哮,可是狐青衣目光所过,一个个闭上嘴巴,蔫头耷脑地趴在地上。
“屁!”獍犸象尊擤一把鼻涕,“当道者的老师,捧他们的臭脚,这就是你的自由?”
“自由不在嘴上,而在这里,”狐青衣点了点心口,“听从内心的声音,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喏,獍犸象尊,你的脑仁儿还不如一颗花生米,这种道理对你来说太高级了!”
“狐青衣,”獍犸象尊跺脚发怒,“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你。”
“奉陪到底,”狐青衣笑笑,“但有一件事你记着,再见到我弟弟,必须马上报告我!”
“不报告又怎样?”象头怪梗起脖子。
“呵,”狐青衣把脸一沉,“我砸烂你的破市场!”
出了妖怪市场,方飞忍不住小声问道“吕品,你有几个舅舅?”
“两个,”吕品怏怏不乐,“另一个是我妈的弟弟,三个人里面最不省心。”方飞沉默一下,又问“他也会隐身术?”
“对,”吕品无精打采,“他就是打伤你的人。”
方飞证实心中所想,不觉背脊发冷,但听吕品唠唠叨叨“我早想跟你说了,唉,不过实在太丢脸了。”
“你还有脸?”简真冷言冷语。
“狐道师!”禹笑笑坐在一边,狐王正用符咒给她疗伤,小女生瞅着他的俊脸,五迷三道,晕头转向,“您、您那个您怎么来了啊?您、您来得真是时候,晚一点点我们就完、完蛋啦……”
“有人在通灵台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你们来了妖怪市场。我半信半疑,跑来一看,结果还真巧,哼,你们这些家伙,真是胆大包天,”狐青衣望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