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柳庆荣一个鹞子翻身,从墙头飞身而下,来到众人面前,又是团团一礼,有些腼腆地道:“小子献丑了!”
“好!好样的!好身手!”
谢宇钲第一个站起身来,拎过桌上的皮包,摸出一块瑞士怀表,向柳庆荣招了招手,呵呵笑道,“荣儿练得好花镖,来,给你一块怀表,当个彩头!”
他一边说,一边向旁边的侯四使了个眼色。
士气宜鼓不家泄!
侯四自然会意,也跟着站起身来,呵呵笑道:“荣儿小兄弟实在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他眼角余光扫了扫,见众目睽睽,都向自己看来,便一摆手,高声喊道,“来人哪,封五十块大洋,给荣儿小兄弟做彩头!”
初出江湖的荣儿闻言,半张着嘴,难以置信。
直到谢宇钲将怀表交到他手上,侯四又让人去取出几捆银元,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忙不迭地施礼称谢。
以前,他一直在家中武馆练武,他爹爹柳宗远管得极严,偶尔也会给他点零花钱,但最多时,也不过是一块两块,何曾得到过这么多银子。
人人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朝难。自己也就使了几路花镖而已,想不到竟然能得到这么重的赏物。这江湖上的钱物,都来得这么快,这么容易么。
他越来越憧憬评话里头那种“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江湖生涯。
严振铎也站起身来,夸赞了柳庆荣几句。
谢宇钲借机请他演练功夫。
他也不推辞,脱了褂子,整了整腰间的红绸布带,走到场中。
他有心振奋士气。
先是演练了形意、查拳、八极等北方拳种,然后又打了一路南拳,进退挪闪中隐有西洋拳击的步伐,灵活稳健,力道沉雄,展示了他生平所学极其庞杂,功力相当精深。
演练中游走到院墙边上,眼角睥见墙头上三个柚儿,忽然兴起。他长吸一口气,一个急奔,长手一搭墙头,整个人飞身上了墙头。
众人正要叫好,却见他动作不停,只好硬生生停住。
墙头上他的弹起腿儿,将一个柚子轻轻挑起在半空,倏地横向抽腿,来了个“横扫千军”。
只听啪的一声大响,受到重击的柚子居然来不及飞出,就在他脚面炸开,四分五裂。
这一脚,准头、劲力与速度,缺一不可。
谢宇钲和侯四等人自然识货,情不自禁地起立叫好。
旁边坐着的那位彪形的“水浒”李姓大汉,却只是微微颔首,不动声色。
谢宇钲有心请他演练功夫,但却被侯四打断了:
“谢老弟,那天在热河路,你逗得那妞儿火冒三丈,大打出手。谢老弟自己却一点家底儿都未露……今天,当着在座朋友们的面,不知能否露上一手,也好让朋友们高兴高兴?”
侯四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谢宇钲,那严振铎和柳庆荣更满是期待。
“好!四哥的话,我不敢不听哪。”谢宇钲呵呵笑着,站了起来。刚才,他见了严振铎的功夫,心下十分佩服。
此时,一心就想看看那彪形的“水浒”大汉实力如何,所以,他也有心演练上几招,意在抛砖引玉,便抱拳道:
“四哥,严师父、李师父,各位,我师父朱得水,传下“颠扑门”,专重对搏,不设套路,所以,我需要一位陪练。”目光扫过众人,落在那彪形壮汉面上,笑吟吟地道,“不晓得李师父……能否赐教一下?”
严振铎和柳庆荣闻言,目光大亮,炯炯有神。
“谢师父的提议,我以为不妥!”那李师父却一摆手,笑吟吟地看了看众人,向谢宇钲说道,“谢师父,我老李尽管没什么见识,但一看也知道谢师父手脚不弱。而我山东鹰爪李,在武林中好歹也算名门……要知道,哪怕是切磋,也得用力,用力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