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镇长的手还握着纪县长的手没放,这会又晃了一下,客气地说:
“好官好官,真是好官啊,你们远道而来也不通知一下,我好到码头迎接,现在来到了,我接待不周,还望见谅。走,镇公所在那边,我们前去镇公所。”
纪芳还有另一只手没有被握住,他把手盖过来,拍着文镇长的手背,又笑道:
“唉,体察民情嘛,何须到镇公所去?这些不是民情吗?哈哈哈……这是你家哪位亲戚在办酒啊?我也来凑个热闹,不知欢迎否?”
柱子在屋里看到这些人,腿就已经有点发软了,这会听到说这样的话,赶紧大跨步走出来,掏出了小烟,双手递上。
“县长大驾光临,我这草舍蓬荜生辉,哪有不欢迎的?请进请进,进来喝杯浊茶。”
文贤贵也来喝进伙酒,他坐在院子角落蒸扣肉的大炉子旁。正用一条长长的竹棍,穿一块拇指还大一点的瘦肉在烤,准备吃块烤肉解解闷的。
李副县长带着这一行人来到,他就感到心跳怦怦的。刚才说陈县长已经离世了,他心更加慌,肉被那炭火烧得都快冒火了,也不知道提高一点。
这会柱子把人请进屋,他赶紧把那竹棍递给一旁帮烧火的伙计。
“给你吃吧。”
这些来帮干活的伙计,偷偷吃一点蒸熟的扣肉,或者熬汤骨头上沾的那些,那还是敢的。可像文贤贵这样,明目张胆拿个竹签串一块肉来烧烤,这就不敢了。
文贤贵烤肉吃是解闷,他拿过来就是解馋了。看着那已经被烤得焦黑的肉,咽了口口水,立刻递进嘴里嚼了起来。
石宽和那些当官的不熟啊,没有跟着进到客厅,傻傻站在外面,也在想着陈县长的事。前几天,文贤贵还说把陈县长放了,并没有什么大事,现在却听说陈县长已经死了,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文贤贵走过来,撞了一下石宽的肩膀,压低声音说:
“走……走到外面去。”
不用问为什么,石宽也知道文贤贵就是为了陈县长的事。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走进屋里的那些警察,就和文贤贵往外走。
走了好远,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了,文贤贵这才慌张地问:
“刚才那李副县长说陈县长死了,你听到了没有?”
石宽瞪了一眼文贤贵,有点恼。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没有事,把人放了吗?”
“是没事啊,当时,铁生和小七也看到了,还会呼吸,装进麻袋时还喊疼,怎么就死了呢?”
这时的文贤贵,脸色没有平时那么吓人了,而且听他那语气,似乎还有点慌。
石宽真想给文贤贵一拳,当时文贤贵可没说还会呼吸,说的是人好得很,尝出了粪水,把牙齿咬得紧紧的,撬都撬不开。
“现在人死了,怎么办?”
文贤贵不抽烟,看到石宽口袋里鼓鼓的,知道是装了烟在里面。竟然伸手进去,掏出来,叼了一根在嘴里。
这种时候确实需要抽根烟,石宽把那盒烟夺了回来,自己也叼了一根,取出洋火点燃,但不帮文贤贵点。
文贤贵沉默了一会,突然把嘴里的烟扯出来捏碎,狠狠的摔到地上。
“什么怎么办?他又不知道是谁干的,慌什么?”
一句话让石宽把心也松了下来,对呀,真是做贼心虚,都没人知道,自己在这瞎担心。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往外喷去,拍了拍文贤贵的肩头。
“我是怕你露出了马脚,淡定点,别慌张,别让人看出问题。”
“去,我慌张……我会慌张?”
文贤贵站了起来,斜视一眼石宽,转身就走。他刚才是慌张的,现在哪里还会慌张。要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