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倒霉儿子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谈上女朋友成家生子。
秦淮安慰郑达会有的,郑思源只是过于沉迷做点心,并不存在任何心理上的疾病,也没有任何情感缺失只是差点姻缘。
郑达不理会秦淮的安慰,接著开始诉说自己揉面上的小巧思和技巧,表示是秦淮不懂。
秦淮说这不是小巧思和技巧,这是基本功没有完全打牢,坏习惯没有彻底纠正过来后不得不投机取巧的技巧,算不上真正的技巧,只能算是亡羊补牢,如果能够改过来根本不需要用到这种技巧。
郑达说你懂个屁。
秦淮说郑师傅你不要再辩解了,你这绝对是基础数值刷的不够高,他这边见过基础数值刷得更高的不可能存在这种问题。
郑达转移话题说姓周的也不过如此,他的基础也没打得有多牢,只要吹毛求疵肯定能找出问题,而且那姓周的也不是十项全能,只不过是开酥类点心做得挑不出毛病罢了。
秦淮问郑达是不是承认是基础数值刷的不够高的缘故。
郑达问秦淮怎么改。
秦淮说要苦练,数值不够刷就对了。
郑达说他不是全职厨师。
黄安尧门口围观都听傻了,他原本只是想蹲在门口等两个人的点心做出来吃点的,结果蹲到根本不敢上前问这个点心能不能吃。
他感觉秦淮和郑达进入了一种特别玄妙的关系,不是之前那种郑达教秦淮,一个纯粹的教,一个纯粹的学的模式。
两个人没有人在教,但全都在学,像是各有所长的高手同台技艺,中门对狙。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一通乱打后你服了,我也服了,互相梗著脖子问能不能改,然后不听对方坚持自己思路的师兄弟关系。
误,师兄弟。
黄安尧紧急撤回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在心里默念罪过罪过,对不起,郑师叔,对不起。
「爸,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秦淮和师叔的状态都有点怪怪的?」黄安尧小声问黄胜利。
黄胜利也端著茶杯站在门口围观了很久。
「怪吗?」黄胜利反问黄安尧,「我这么多年和你郑师叔都是这个关系。」
「昨天吃酒酿馒头的时候我就觉得小秦进步神速,今非昔比,现在看来————真是不同凡响。」黄胜利感叹道,「我都有点替你郑师叔惋惜了,他当初要是先下手为强把秦淮骗了当徒弟,现在他真的可以横著走。」
黄安尧:?
见傻儿子还是不懂,黄胜利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之前是郑达教,秦淮学。」
「现在是交流。」
「一个教一个学,是因为双方实力悬殊,有可教的也有可学的。」
「交流是双方不分伯仲,你有所长,我也有所长,互相学习互相进步。」
「秦淮现在这么厉害了?」黄安尧惊了。
黄胜利:「————你昨天吃酒酿馒头的时候没吃出来?」
这一刻黄胜利有点共情郑达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很宽容的父亲,但是有的时候看儿子还是不免生出我怎么会生了这么个倒霉东西的想法。
不是挺会吃的吗?还想去当美食评论家给《知味》投稿,怎么关键时刻吃不出来?
黄安尧一直等到晚饭时间吃到秦淮和郑达做的点心的时候,才感受到秦淮堪称神速的进步。
那一刻黄安尧有点想跪下来求秦淮常驻黄记,他这边还有点股份可以全部转给秦淮。
虽然黄安尧依旧觉得郑达的点心比秦淮要好吃一点,秦淮只有酒酿馒头完全击败了郑达。
但郑达一年做不了几回点心,不像秦淮,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尽职尽责的早餐师傅,每天都坚持做早餐和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