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时间。我都要以为这一趟无功而返了,结果对方老板听说我是特意从姑苏过去的,体恤我一路上辛苦,特意延期又多等了我几天,这才谈下这个单子。”
“陈科长,你猜我这次从琼州买了什么回来?”
“什么?”陈科长很配合地询问,目光落在龚良拖着的两个大蛇皮袋上。
“椰子!”
“椰子是什么?”陈科长问。
“琼州那边一种水果,可以喝的,喝完椰子水再吃椰肉,椰子肉还能榨油,椰子壳洗干净了还能给小孩当碗。”
陈科长乐了:“哟,还有这种好东西呢。可惜我去年就退休了,不然这次怎么着也得跟你去琼州见识见识。”
龚良解开蛇皮袋的封口绳,露出里面的满袋椰子:“不用去琼州,我特意给大家带回来了。我问过了,这椰子能放一段时间,今明两天吃来得及,不会坏。”
龚良说着,从蛇皮袋里拿出两个椰子塞给陈科长:“陈科长,这椰子硬,凿它有技巧,等回去我再教你怎么开椰子。”
“走呀。”
龚良摆摆手,大喘几口粗气:“走不了,这椰子里面全是水,太重。这两麻袋椰子光是从火车上拖下来就废了我半条命了,我前几天特意打电话叫人来接我,等人到吧。”
“你小子,瞧不起我这个退休老头是吧?没听说过吗,我在进销售科之前是厂里卸货的搬运工,有的就是力气,区区两袋水果……”陈科长说着,从龚良手里接过两袋椰子就要扛起来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刚提起一袋,陈科长就默默放下了。
“这年纪大了是不能干重体力活啊,后勤的老李你听说了没有?上个星期在家非要搬床把腰闪,进医院不说听说还要动手术,又吃苦又浪费钱。小龚你喊了几个人?这没三四个人搬不回去吧。”
龚良哈哈大笑。
龚良和陈科长在火车站等了七、八分钟,等来了搬椰子的人。
郑达、黄胜利和几个邻居,两麻袋椰子是重,但人多分着一起搬也能吃得消。郑达不是很明白龚良这大老远又是坐船又是坐火车,就带了两麻袋硬壳水果回来,一边搬一边抱怨:
“龚良你这怎么想的,别人从外面回来都是带收音机、电视机,再不济也是带两件衣服。你倒好,扛了两麻袋水果回来。”
龚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去粤省从哪给你搞收音机,有椰子你就知足吧,你见过椰子吗?明天中秋,你是回家吃还是来我家吃?”
“去你家吃。”郑达不假思索地道,“我现在都转正了,我可是白案师傅,中秋国营饭店要卖鲜肉月饼的,哪有时间回家吃饭。再说,我家里也不会等我回去吃饭,过年都不等我更别说中秋了。”
“就算留饭也不会给我剩什么好菜,红烧肉能给我剩点肉汤拌饭就不错了。”
“……你前几年要是少偷点家里的粮票、糖票、布票,你爸妈没准会愿意给你留两块肉。”
“拿家里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一直默默搬椰子的黄胜利听龚良和郑达说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对郑达说:“郑达,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出点力,你手都没搭在麻袋上!”
郑达嘿嘿一笑,不再摸鱼过去干活。
怀里抱着两个大椰子的陈科长看着年轻人嬉笑打骂的模样打从心底里高兴,见龚良那边聊完了才凑上去接着聊。
通过两人比较有内容的聊天,秦淮大概挨摸出了一点时间线。这是龚良在经历人生低谷之后,即将到达第一个巅峰的时间点。
龚良在去年完成了升职和结婚两件人生大事,他父亲的病情也有所好转,从完全瘫在床上不能动变成能偶尔下地走两步,生活依旧不能完全自理,但比之前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