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觉得这个“诊所”的存在没有任何问题。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个正经的治病救人的地方,谁去那里都是正常的,以至于我小时候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真的就以为那是个诊所。
你们能知道我得知真相的时候有多绝望吗?
就好像我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深潜者,他们丝毫没有觉得对方的样貌有什么奇特之处,他们觉得长成深潜者那个样子就是正常的,而我则是一个误入这个小镇的正常人类。
或者,我可能掉入了什么认知扭曲的虚无之地,有东西把所有人的认知都给锚定了——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人类生病之后应该去的就是这样的“诊所”,每个人都理所当然,丝毫不以为奇,就连警察都是一样。
我所在的那个社区并不是华人聚居地,大部分的住户都是白人,包括我邻居那一家子。那里的人其实都挺有钱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年圣诞节,他们搞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也不知道是因为当时我太小,还是那棵圣诞树确实就那么大,我感觉那棵树比房子都高,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装饰品,每一个都特别精致好看,很多都是会发光的,超级漂亮,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圣诞树。
然后因为当时那个小广场旁边停着车,他们把车上也都挂上了灯和装饰品,往远处看,所有人的房子也都做了圣诞装饰,全挂着那种亮闪闪的小灯,整个社区亮得像白天一样。
然后与此同时,他们生病了不去医院,而是去那个所谓的“诊所”。或者说,那个“诊所”能离这个社区这么近,就是为了方便社区里的人去消费——这属于这个社区的“配套设施”。
在得知了这个真相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是他们自甘堕落,就是为了获得快感,才去买那些东西嗑。毕竟你想想,退一万步讲,你就是去不起医院,自己买点药不行吗?就非得用那玩意吗?
后来,我从我邻居家的那对双胞胎口中得知,他们的妈妈对普通的止痛药已经没有反应了。
我指的普通的止痛药,就是美国的那种止痛药,一开一大瓶、有效成分含量高得惊人的那种。
好像是因为当年生他俩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意外,没完全好,但是又不能一直在医院治,出院之后就一直靠止痛药维持,然后吃到现在已经完全没反应了。
然后当时我就想,那也不能所有人都是这种情况吧。结果您猜怎么着?还真就是所有人都是这种情况。
小时候我的牙发过炎,当时整个右侧上牙龈鼓了一个大包,剧痛无比,而且右半边的脸颊都胀起来了,像嘴里含着个糖豆似的。然后我出去玩的时候,就被别人问嘴里含着什么东西,我说我是牙龈发炎了,他们就问我有没有吃药,我就说我吃了。
我家里人确实给我吃了消炎药,而且是一天吃两次,然后那个大包很快就消了,牙齿也好了,大概可能也就两三天的样子。
我再出去玩的时候,嘴里没有那个大包了,又被人问,牙齿是不是好了,我说当然好了,然后他们就一直追问我吃的是什么药。
当时我年龄小,也说不清楚,就让他们去问我爸妈。然后当天玩完回家之后,我爸妈就跟我说:“以后要是有人问你是不是吃消炎药了,你就说没有。”
当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牙疼不吃消炎药,而是吃止痛药——这是两种东西。消炎药是抗生素,止痛药就是止痛药,而且止痛药只能止痛。要是我这种症状吃止痛药的话,那个大包至少要存在十天半个月,甚至可能会让整个口腔都感染。
所以他们发现我两三天就好了,就以为我用的镇痛药更好用,然后就去找我家人打听牌子。结果得知我用的是消炎药的时候,他们也很无奈,因为他们买不到消炎药。
至于他们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