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武夫和莽青山,配合就比较默契了,拉着手跳下了那个黝黑的矿坑。
好像挺大个岁数,手拉手有点不好意思。
但实际情况,丝毫没有。
这双手,从小在一起拉着,到现在七八百年了。
拉着手,他们是最亲近的兄弟,最信任的战友,最可靠的盟友。
只要不松手,无论他们看到什么,
都是他们一起在面对,从不孤单。
于是,他们看到了一个大酒缸。
他们家传的,储存万仙酿的,大酒缸。
就在他们身前不足十米,一道梦幻的光束下。
酒缸里,是他们熟悉的黄色液体,
还有那一小段,一小段的骨头。
紧接着,一块骨头从酒缸里蹦了出来,
变成了一个与常武夫有几分相似的老头子,指着他们说,
“太孙子,你们把家族事业,做大做强了吗?”
这个老头子是自己的太爷爷,叫常宝山,
与天斗了两千三百多年,
终究是散去肉身,浓缩一身天地精华,
进了酒缸,庇佑子孙后代。
被太爷爷指着鼻子问,常武夫不知道怎么说,
家族事业,缓慢的,逐年的,在萎缩,真的在萎缩。
羞愧的,一个头磕在地上,常武夫哭了,
“孙子没用,家族没大,也没强。”
常宝山失望的长叹一声,消失了身形,又变成一块骨头,回到了大酒缸。
紧接着,又一块骨头飞了出来,变成了一个老太太。
莽青山认识,这是自己的三奶奶,莽翠萍。
与命运抗争了一千七百多年,最后也走了与常宝山同样的路。
老太太很精神,也很彪悍,出来先没说话,给莽青山一个嘴巴,
“孙子,你们四海扬名了吗?”
也不敢捂脸,莽青山也跪下了,红着脸说,
“三奶奶,我们现在,没什么名声。”
老太太看样以前是个战将,一脚踢在莽青山的脑袋上,
“没用的废物,给祖宗丢脸。”
踢完了以后,转身化成骨头,也回大酒缸了。
就像是站排买火车票一样,不停出来人。
祖爷爷,太奶奶,七大姑,八大姨,远方三表舅。
每一个出来都是一顿教训,每一个出来都在他们的心上撕个口子。
总结出来,就是一个意思,
常武夫和莽青山就是废物,对不起这么多牺牲自己的祖宗。
即没有光大门楣,又没有四海扬名。
靠着前辈的牺牲,在这混吃等死,极度没有出息,让先人们很失望。
常武夫也想辩解一两句,不是他们废物,
实在是情况不一样了,时代不一样了。
那些有理想,有报复,做事极端的,不顾客观条件的同族,
后来都挂了啊,都被泡在大酒缸里了啊。
现在也就勉强维持生活的样子,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
延续这么多年没有绝迹,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
谁活着,不难啊?
谁心里没有苦啊?
多一点理解不行吗?
当然了,这些都是怎么委屈也说不出口的,
常武夫和莽青山,默默承受着。
最后,出来了一个年轻小伙。
常武夫他们都认识,是他们的哥哥,常四喜。
运气不好,活了三百多岁,就因为与敌人战斗,早亡了。
出来以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