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的肩膀上。
霍东篱的视线跟着山精移动,不由轻喃,“妖?”
姜鹤没回答他,“赶紧吃,凉透就不好吃了。”
霍东篱收回视线,打开食盒盖子,看到里面装的是大米饭和两个炒菜,道了声谢,夹了一筷子米饭和炒菜塞进嘴里,味同嚼蜡地几下就吞进去了。
这时,山精又飘到山神像前的供桌上,贴近困灵灯,观察被困的白青梅之余,不由小声嘀咕,“打不开,可以砸开啊!”说罢,他一头冲出去,回来时手里举着对他来说是巨无霸的劈柴斧。
姜鹤看他举着斧子冲向困灵灯,吓的声音都大了几分,“住手,你要做什么?”
霍东篱脑子一片空白,没反应过来。
山精劈砍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姜鹤,“砸开,救她。”
姜鹤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是法器,哪是说砸就能砸的!再说,就算可以砸开,谁能保证困在里面的白青梅不受影响?”
山精一脸恍然,“对哦!”
“砸开,砸开,砸开。”霍东篱若有所思地喃喃低语,似乎有点意动。
姜鹤,“……”。
山精垂头丧气地扛着斧子走了。
姜鹤劝霍东篱先吃饭,其它吃了饭再说,这才跟出去看山精的情况。
山精怏怏不乐地正跟阿白咬耳朵,见姜鹤过来,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姜鹤弯腰,戳了一下趴在阿白后背上的山精一下,“别气馁,继续想,一定有办法的。”
山精不怎么精神地点头。
姜鹤走到旁边,放出来两个竹篓,蹲下来扒拉着藤叶摘青菜。她这儿一劳动,山精也不纠结了,拽上阿白上前帮忙。
他们一门心思地摘菜、挖掉老藤、翻地种新菜,再也没顾上别的。
霍东篱一直没动地方,直直地盯着被困住的白青梅。他不敢眨眼,就怕一个眨眼白青梅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山神殿中的光线暗了下来。他眼睛盯着白青梅,伸手取出野营灯打开照明。
姜鹤端着矮几进来,矮几上摆着一碗热汤面、两盘清淡的炒菜和一双筷子。她端的特别稳,热汤面的面汤没有洒出一滴到矮几上。
看到霍东篱这个样子,她想劝几句,立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劝的再好听都不过是苍白空洞的谎话。
她蹲下来放下矮几,挪走中午的食盒和汤碗,再把矮几挪到霍东篱面前,“霍大哥,吃饭了。”抬头,看到霍东篱布满血丝的眼睛,忍下叹气的冲动,安静地离开。
灶房的饭桌前。山精坐在桌角位置一根一根地吸溜着面条。阿白站在木墩上,捧起桌上的碗正在喝面汤。
姜鹤从外面进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先用公筷给山精、阿白手边的小碟子里夹菜,这才拿起自己的筷子,有点食不知味地吃自己碗里的面条。
静谧的夜晚,没有月亮,却有满天星空作伴。
姜鹤有点失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以为自己要这么熬到天亮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山神像泛起柔和的金光,金光洒向供桌上的困灵灯。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整个人已然木掉的霍东篱眼睛看见了,但眼睛传达的东西传到脑子里,后知后觉地可以思考的时候,两分钟就过去了。
他恢复神智,往供桌前爬过去的时候,连续扑倒了两次。他从上午跪到夜里九点多,膝盖、双腿早就麻木了,扑倒并不奇怪。
等他狼狈地爬到供桌前时,柔和的金光已经消失。困灵灯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打开,可白青梅的状态好了许多。她眼睛还是紧闭的样子,但肉眼可以看得出来,她身体的虚化停止了,还凝实了一些,困灵灯灯芯的蓝光似乎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