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惨叫令七嘴八舌的众人一静。
高个子淡淡的语声这才传来。
“手拦折手,腿拦折腿,嘴拦缝嘴。”
一船书生瞬间安静如鹌鹑。
片刻后。
所有的书生都缩在底层的船舱里,仰头望着上方临风喝酒的高个子敢怒不敢言。
又过了阵子,这些鹌鹑在高个子点明要求下,开始为今日的贵客说书。
说书的内容是贵客指定的,是其中一个书生的得意之作。这位书生就是靠这个情节跌宕起伏又香艳刺激的故事,一跃成为这群写手中的新晋大神,润笔费瞬间上涨一倍,其主要内容便是描写商大家如何追求一位已经有了未婚夫的女子,经过无数智慧与魅力并重的展示,最终成功掳获芳心的。
大船上,男子皱眉听着那故事,一脸便秘状依旧有耐性地听下去,似乎期待某个转折的惊喜。
他身边,高个子护卫同样皱着眉,心想最近主子这样的故事已经听了一路,这是到底听出心得来没有
一艘黑色的大船则慢吞吞押在最后,因为船重,整艘船都漆成黑色,包着尖锐的铁角,一眼看去杀气腾腾。乍一看像个海盗船。
船上高大男子用一个洋外来的千里筒,看着海面上难得齐聚的各式大船,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吩咐道“大哥,去和总舵的人吩咐一声,让再快一些。”
一个身材稍矮的男子应声而去,这大船的总舵在最上层,这男子似乎有些恐高,看了看那高处,皱眉和一旁一个小厮道“你上去吩咐一下总舵,再快一些。”
那小厮埋头整理缆绳,屁股对着他,懒洋洋半回头道“哎呀大少,我这里忙着呢,四少交代了要把甲板先清洗擦干。”
那男子默了一默,自己爬上去了,一会儿上头传来总舵船老大的粗声大嗓,“哎呀四少,您不懂船就别为难咱了行不这船包甲多,吃水重,这一片海域又有暗礁,咱们得小心着行驶,快不得也快不了”
男子小心地下来,回到那还在望远的高大男子身边,道“怀庆,船老大说了这船不能太快”
“都是一群废物”不等他说完,季怀庆已经粗暴地骂了出来,也不知道在骂谁。骂完了才斜眼看一眼那男子,道“大哥,我不是骂你啊,你可别吃心,我就这性子。”
男子讪讪挥手,“无妨,无妨”声音越说越低。
季怀庆望定他,嗤笑一声,“大哥最近性子越发好了,当年争军功的狠劲儿竟然就这么没了,想来爷爷让您修心养性果然是对的。”
男子呵呵干笑,转头就走。刚走一步又被季怀庆叫住。
“漳县那事情失败了。凤袍首尾也没来得及处理干净,唐羡之来得太快,大哥还是想想,这事结束后回去怎么和爷爷交代吧。”
男子愕然回首,失声道“这事不是你负责的吗,我都说了不妥”
季怀庆眉头一皱,诧道“这话是怎么说明明是你的谏言,我在给爷爷的信中都已经说了的。总不能事成了你要表功,事败了你就推卸吧”
男子立在当地,看季怀庆笑容恶意又冷淡,再看周围的人各做各的,忙碌又漠然,他立在那里,仿佛这无限天地都在慢慢缩小,直到把他缩进不能呼吸的芥子里。
他最终没有再试图辩解什么,转身,步履沉重地下了甲板,他的舱房在底下,和下人们一排,只是稍微大一些,在第一间有个窗户罢了。
他的贴身小厮有点畏缩地站在门口,看见他露出点讨好的笑容,正好船一个颠簸,小厮伸手要来扶他,道“少爷您小心”
那男子一甩手,将小厮甩开,一言不发地进了舱,砰一声甩上舱门。
小厮险些被门板挤到鼻子,不由悻悻地哼一声,嘴一撇,“早就失了宠的破落户儿,还当自己是大少呢”转身扭头走了。 舱门不过是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