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饥饿让她把理智、尊严消化殆尽,让她被一阵肉香吸引,然后饥肠辘辘的她卖了自己。
不比第一次卖出一个法器的高价,这次的她,只换了半只烤青蛙,低贱至极。
虽然现在,价码变成了半只烤青蛙和一个肥胖男人的性命,依旧低贱至极。
砸到发软的手终于停下,她看着身下那滩血肉模糊的脸,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胃酸不由倒涌入喉咙。
强烈的呕吐感让她心里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干干净净的饿死,胜过这么污秽的活着。
可即便她这么想着时,手仍紧紧捂住嘴,不让刚吞入腹中的蛙肉吐出,一点也不舍得吐出。
将喉中呕吐物艰难吞咽回肚后,她笑了。
她确认了,哪怕再卑微再下贱,她也想活下去。
而她也找到了,让她即便在这个地狱中也能活下去的武器。
于是,她用石片割下了男子两片腿股肉,随后站起身来,一对蝶翼在她裸露的背后舒展开来,抖落翼上血污,双翼依旧纯净通明,宛若幽夜中的林间精灵……
已经贱卖过一次,那多卖几次也不会变得更贱。
第二个,与第一个同样,阴暗绝望的极端环境,让他蜕变成只剩杀与性的本能的野兽,靠着骑在她身上来宣泄着心中的恐惧,却忘了在这无底地狱中,再柔弱的女子也可以是捕食者。
第三个,谨慎的让她差点失败,直到她装出受惊的样子跪地求饶,将头低低垂下,却又在跪伏时“不经意”的卖弄姣好曲线。对方的呼吸才逐渐喘着粗重急促,然后解开了裤袋。
第四个,是一个少年小妖,年岁应比她还小,看她身子时只敢偷偷瞟,瞟一眼就脸发红,还是在她引导之下完成了成人礼,完事之后他也好像变成了男人,搂着她叫姐姐,拍着胸口发誓要带着姐姐一起逃出。借着他的力量,确实也除去了几个威胁,但不久之后,他在与争斗失去两条腿,又变回了原本幼稚的少年,哭哭啼啼的喊着姐姐,求她让带着他一起逃,她怕他的哭声引来其他人,于是用最简单的方法让他别再哭了。
一次又一次,色诱,利用,挑唆,背叛……她变得麻木,也变得越来越熟练,阴暗的万尸坑成了她二次蜕变的蛹室,让她浴血升华,将心中无用的廉耻、道德、怜悯舍弃,又从无尽血肉尸骸中吸取残忍、狡诈、恶毒填补了心中的空缺。
终于,等到了破茧的一日。
那一日,久违的光线照入漆黑洞窟,却并不见七色光彩,只白惨惨的,毫无温度,照在身上也越照越凉。
那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但她已听不见了,她的耳边早已被聒噪虫鸣声充斥,从第一次沉沦起,永不停歇……
“别叫了,你们不要在叫了!”楚颂捂着耳朵痛哭,好似一瞬之间历经地狱千劫。
赵雅却在冷笑,却像石雕饱经侵蚀早已麻木。
哭与笑之间,一股诡异的悲戚弥散,侵染在场众妖。
“公子,她不是谷玄牝?”韩赋终于不堪忍受这怪异的氛围,开口问道,种种迹象,层层推论,将赵雅的嫌疑不断放大,可确凿的证据摆上台面,结果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令她不由看向公子翎,寻求解答。
“本来也没说是啊。”却见公子翎仍不显意外,理所当然的回应。
“可你方才明明说……”韩赋说道一半,戛然而止。
公子翎道“察觉到了?本公子自始至终,说的都只是杀害你夫君的妖是谁。”
秦风也未料到这种变化,忙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是雅姐她杀了铁山,但她却不是谷玄牝?”
公子翎道“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杀铁山者就是谷玄牝,因为铁山死前留下讯息,他以皿覆虫,暗示了一个蛊字,让我们觉得杀他者是谷玄牝,可若这讯息其实不是铁山所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