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于
萧淡尘此言,倒像是骂人了。
姜家举办葬礼,来者无一不面含悲痛,就算心中无感,也要装出悲痛的模样来,这是礼貌,更是客气。
而,萧淡尘却在问这大堂内人,是否欢迎?
这话,不是骂人,还能是什么?
里面,但凡是听闻此言的,无一不咬牙切齿,站在门口的,姜文楚二叔姜少严冷哼以上,大踏步上前,一只手直指着萧淡尘的鼻子,怒吼出声
“萧淡尘!你还真的有胆来,我侄文楚不就说了你一句不是吗?你至于就这么取了他的性命吗?他才二十出头啊!”
他的身子,距离萧淡尘,越来越近……
大堂内人等,纷纷看着。
而,白玉前踏一步,一只手自身后,掏出了一把制式手枪。
一下,便抵在了姜少严脑门子上!
“再敢上前半步,取你狗命!”
白玉很平淡的说,跟了萧淡尘这么多年,别的没学到,遇事这份淡定,便是总部高层,也没多少人比得上白玉。
一下,惊呆众人。
白玉,就这么掏枪将姜少严制服了!
“咕噜……”
姜少严之后的话,哽在喉中,咽了口口水,脑门子直冒冷汗。
方才,一腔怒火,这会儿,尽数消弥,好似从未出现过似的。
反而,如坠冰窖,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当这个出头鸟。
被黑漆漆枪口抵着的滋味,没有亲身体验过,谁也不知道,这会儿的姜少严,真的浑身发抖,不敢说任何一句话。
姜家上下,各方来客,大堂中人,在方才萧淡尘来到之时,半数以上都有些激动,或打算怒骂,或打算动手。
然,在这一幕面前,怒骂的把话咽了下去,动手的乖乖坐了回去。
这,就是人心。
欺软怕硬。
看萧淡尘和白玉单枪匹马两个人前来,觉得他们好欺负,便无所忌惮。
可,见到了枪,他们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枪打出头鸟,本是个比喻句,现在若他们胆敢出头,那这个枪就不是比喻词了。
简单,粗暴。
萧淡尘上前一步,抿抿嘴,歪歪头,看看这姜少严,又看看后面的姜家人,只道
“你问萧某,萧某至于就这么要了他的性命么?是吗?”
姜少严慌乱,却仍旧是点点头。
萧淡尘抿嘴,众人看过来,他才接着道
“二十岁?一个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祸从口出,凡是他姜文楚说了的,萧某杀了他,便有理由!”
“且……”
说到这里,萧淡尘话音一顿,一双淡漠的眸子,毫不畏惧的扫视这大堂内的所有人,一股气势,陡然迸发,覆盖大堂。
但凡是感受到这股气势的人,无一不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其中,就包括周辰以及姜少柏。
萧淡尘,道
“近日以来,萧某心情不甚佳,这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更揉不得任何跳梁小丑!”
“便是杀了,尔等,又奈我何?!”
奈我何……
这种话,当着这大堂内各界名流,整个江东,恐怕也就他萧淡尘可说出这番话。
大堂内外,不论是已经祭拜完的客人,还是走在院中还未进来的客人,听闻此言,无一不驻足看去,满脸,不可思议。
……
“父亲,此人是谁?好强的气势。”
大堂之外,院门之前,一对父子,缓步踏来,来到门前之时,因为萧淡尘一句话,顿住脚步。
二十有五的青年林子豪问自己的父亲林成东。
这二人,乃是江东第一商会,天祺商会隶属,林家的首席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