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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疯子不仅将自己凭空想象的刑罚,在王胡子身上都尝试了一遍,最主要的是他疑心太重。
有些事情,王胡子已经交代三四遍了,阿木还是有些不放心,背着身子看一眼羊皮上的口供,突然会再问一遍。
言词、语气和感情色彩略有差异,那个疯子就会挖空心思地折磨王胡子,一直到每一遍的口供都完全吻合,这才满意地出去喝酒吃肉,让王胡子缓一口气。
王胡子想死,偏偏一身肥肉保养得极好,再加上阿木好酒好肉的强塞乱灌,还让他干脆死不了。
身体忍受着天底下最残忍的各种刑罚,还被阿木的疑心和认真弄得有些神经过敏,只要阿木一开口,哪怕是那个疯子偶尔咳嗽一声,王胡子的一颗心就揪紧了,像一条敏感的鱼,绝望地躺在案板上。
王胡子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感觉好像是一个大帐篷,但这个帐篷一直摇摇晃晃地在移动,好像没完没了地在大地上漫游。
终于有一天,大帐篷好像停了下来,王胡子看见阿木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嘴里还哼着商人后裔们才会的小曲儿。
王胡子有个预感,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感激地看着阿木那张被野狗啃过的脸,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看你这点出息!以后别说……不对,是别想你是天水寨出来的人。”阿木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头。
王胡子一听,又开始绝望了。
他想死,真的很想立马去死。
“王胡子大哥,你放心,就你这身板,活个十头八年没问题。男人么,不要轻易流泪,也不要轻易就想死想活的,听话,啊!”阿木温柔地拍了拍王胡子的脸,说道。
“阿木兄弟,求求你,弄死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王胡子手脚被牛皮绳子绑着,躺在一片木板上,苦苦哀求。
“没事,再一次,就一次,我就放过你。”阿木笑着说道。
“阿木兄弟,求求你……”王胡子还要说什么,阿木一把捏住王胡子的嘴巴,抽出一把小刀子,伸进去一顿乱搅。
王胡子浑身颤抖着,两只眼睛猛地凸出。
“狗日的,弄死我那二十几个哥哥时,你没想到有今日吧!”阿木突然变得面目狰狞,收起小刀子,刷的抽出一把大刀子,“嚓嚓嚓嚓”四声轻响,就剁掉了王胡子的四肢。
鲜血狂涌,王胡子一声惨号就晕了过去。
阿木认真地将那些伤口包扎好,从头发上提着,走到一口大瓮边,小心翼翼地将王胡子塞进去,提来一袋磨得很细的盐巴,倒进大瓮。
“王胡子大哥,我把你当一件礼物,送给你的周人主子,你说好不好?”阿木温柔地摸了一把王胡子惨白的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