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程氏把目的直接坦白说,“家里遭难了,阿彦被烧伤,你大哥又在大牢受着罪,家里宅子要重建,需要找人,这些我一个内宅妇人哪里懂,还得要个男人出面,你身为家里的老二,怎么也得出面为家里谋划谋划,总不能让我一个老婆子出去抛头露面吧?”
“阿娘说的是,虽然我二房已经分出去了,可我姓席,是席家的人,席家遭难,身为席家一份子,我确实该为席家出一分力。”席同方的态度很好,很温和,还应了程氏的要求,道,“宅子重建的事,阿娘就交给我,我去找人,阿娘准备怎么重建?这建宅子得先买料……要什么木料?什么瓦片?青砖要哪种的?这东西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阿娘得先与我说一说,我找到人时,也好告诉对方,还有,重建宅子,这工钱怎么给?分几次给?是包工包料?还是只包工,咱们自己派人去买料?这些都得提前计划好,这重建宅子,需要的银子不少,阿娘得提前预备出来,不然,这宅子建到一半,缺了银子,建不下去,就要遭人笑话。”
席同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总结出一句话就是,让他出力行,但银子,得程氏拿。
程氏也不笨,听出了席同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双目顿时瞪着他,道,“家里一切都烧了,哪里还拿的出银子,铺子里收拢上的一些银子,也就够家里的嚼用,这重建宅子的银子,你就……”
“阿娘,不会吧,难道你想要人家白给你重建宅子,白给你做工?”席同方大声打断她的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阿娘,建房子的工人,都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席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来给你做白工?”
“要是被人知道,建了宅子,没有工钱拿,人家哪里还会接这个活?”
“还有,这木料,瓦片,青砖,哪一样都要银子去买回来,阿娘不会是想要我去赊账吧?”
席同方一脸黑线,“抱歉,阿娘,我与卖瓦片青砖木料的人都不熟悉,没那么大本事给你赊账,阿娘若有认识的,阿娘不如让人去,我就不参与了。”
程氏那叫一个气啊,心里放佛咬了老鼠一样难受。
她指着席同方,大骂道,“你还是人么,家里遭了这么大的难,你大哥又不在,你怎么就不能帮一把家里,你丧良心啊,我把你养这么大,是白养了,我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当年,要不是我心善,早该掐死你了,你不念着我情到罢了,还忤逆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这白眼狼……哎哟,老天不睁眼啊,好端端的,让我席家遭了这么大一个祸……”
席同方站立着,继续之前眼观鼻鼻观心,放佛一切都听不到般。
程氏哭了一顿,见席同方没心软,也没上前来哄她一句,就暗恨的不行。
笑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