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稍微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火继续说道,“我瞧不起的不是孔圣人,老夫也没有资格去评论孔圣人,老夫瞧不起的是那些打着儒道的名号去为自己谋利之徒!儒道创立之初是为何,仓禀足而知礼仪,先要填饱肚子才能去做学问,这么简单的道理却是已经找不到了!”
“现在的大道,并非如此么”管宁的话让李鍪似懂非懂,他并不是一个传统的儒家子弟,虽然他的老师是大儒,“我记得您教导我们的时候,都是非常的注重...我们如何生存的。”
“所以某些人才说老夫是什么最后的大儒。”管宁嗤笑一声,“将老夫轰出了中原,然后给一个虚名,这种事儿也就那群家伙能够干得出来。”
“是....世家么?”李鍪犹豫的问道,世家这个名字让他感觉压力真的很大,让他感觉这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虽然他并不承认自己是什么寒门子弟,也不想和他们挣个你死我活。
“是,却也不全是!”管宁微微抚须道,“汉隆既然问道了世家,那么,你是怎么看待世家这种东西的?”
“势力庞大,根深蒂固之下的错综复杂,各个世家互为对手却又无时无刻不再纠缠在一起,他们仿佛编织了一张大网,将这个天下笼罩住,让这个天下都随着他们的心意在走。”
“还有呢?”管宁深深的盯着李鍪后面的回答,抚须的手已经放到了桌案之上,轻轻的点扣着面前的桌案。
“还有...”李鍪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压迫寒门子弟,几无生存之地!”
“哈哈哈哈”管宁没有想李鍪想的那样恼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恼怒的意思,而是直接大笑了起来,十分的真诚,也十分的痛快。
李鍪等着管宁笑完了,没有发狂什么的才安下心来,刚刚他生怕自己坚持说出自己的想法让管宁伤了心。
“咳咳..咳咳”刚刚笑的太畅快了一些,让管宁有些咳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小子虽然心软,但是你这厮却是不会糊弄人,哪怕是老夫,你该扎刀子的时候,也是毫不客气!”
“我可以当你这是在夸赞我么?”
“这本就是夸赞!”管宁在李鍪脑袋上轻轻一拍,“这世间聪明人已经太多了,多到老夫想要听上一句真话,都没那么容易了。”
“老头子,你也认为寒门子弟,没有了出头之日么?”李鍪突然情绪低落了很多。
“错,老夫认为寒门终有一日定能跨过世家的阻拦,成功站起来!”
“因为师兄他们么?”
“他们还不够!”管宁摇了摇头,“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的那群师兄没有他们父辈的那份本事,也没有他们父辈的那些经历和机缘,现在天下初见明朗,他们想要乱中取胜是走不通的,你看着吧,他们最后只能是以鄢陵候曹彰为跳板,再次入住朝堂以期后效!”
“跳板?”李鍪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和曹彰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李鍪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耿直的世子,觉得自己对这个有些“一条筋”的鄢陵候也很有好感,但是现在....
“就是跳板!”管宁说的十分不客气,“曹彰要借用他们搏一搏那魏王之位,而你的那些师兄要的是寒门,要的是凉州一脉,再次照耀这个世间,再次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这个世间!”
“他们不能成功么?”
“成功?”管宁一声冷哼,“李昊那厮可能已经看出来了,但是其他人全都被他画的一张饼给匡住了,曹彰的确是可以短时间聚集二十万大军可以横行关中,横行凉州,可以进可攻退可守,但是,他们算漏了一个人!”
“谁?”
“毒士贾诩!”管宁眼中闪过了一丝悲伤,只不过李鍪只顾着震惊并没有看见这一丝的痛苦。
“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