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月白长衫,脸色却显得比原先严峻,整个人如一块寒冰,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冷冷的看了朱雀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接着出门而去。
朱雀有些不解,没想到在这儿会遇到他——覃慧安,应该算是老相识,现在却像一个陌生人。
朱雀叹了口气,按下心中的好奇,疾步往里走,管家安排的王婆正等着自己。
进门是一个照壁,青瓦做出的水云纹为底,中间砖雕大大的福字,壁后有青竹几丛。再往前,便是一处厅堂,青砖为骨,墙面粉成云白,中有镂空云形窗。正中褐色木质门扇,此时大开,厅内一半景象尽显眼底。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站在厅中,见朱雀前来,缓步走出。
“是朱雀吧,来,让老婆子看看。”
朱雀依言来到王婆身前,王婆上下打量了几回。
“倒是个老实的孩子,看上去也算干净,还行。走,我领着你转一转,省的到处瞎跑惹恼了人,有些规矩是要遵守的。这儿是……”
覃家在朱家镇,应算得上是神秘的。平时基本不与镇上人来往,但宅邸却是最大的,连镇上号称首富的朱霸家,也逊色三分,这是听李大兰告诉的。今日一见,确是名副其实。
进大门两侧都有跨院,东侧是男丁居所,西侧是女仆院落,中间便是前厅。通过前厅,是小花园,假山池塘围以连廊,可通后厅,左右也有两所院落。东侧居住的是少爷,西侧居住的是姑娘。再往后,便是后院了。
此时朱雀和王婆站在花园西侧院门处,院门紧闭,里面隐隐传来摔打声。
“姑娘这几天刚回来,每日的总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老爷没有办法,想着找一个差不多大的伴,可能会好些。这不,就招了你来。”
看着朱雀没什么反应,王婆又解释了几句。
“你呢,主要是陪姑娘,如果把气撒在你身上,不许反抗知道吗?其他的基本不用你做。”
呵呵,这是找出气筒吗?朱雀内心诽腹不已。不过,对自己来说,那就是小儿科。想来那姑娘不过十岁多点的年龄,自己二十岁的智商和阅历,还会玩不转?不就是哄小孩子嘛,简单。
王婆倒是惊奇朱雀的态度,木木的没什么反应。这孩子不会会不会有点傻?不过傻点倒不错。
敲了几下门,一个侍女匆匆走来开了门。
入眼是一小院,很精致。连通池塘的小河从院中蜿蜒而过,一座小小的拱桥链接屋前平台和小亭,岸边山石交错、绿植掩映。
小亭四角飞檐,朱红立柱,内有青石圆桌,放置青石圆凳。桌上杯盏倾倒,水沿桌边缓缓滴下。一个白衣女孩叉腰而立,怒气冲冲的盯着桌面。
王婆上前,凑到姑娘身边,轻声安慰。
不知说了些什么,姑娘的怒气渐消,人也坐在圆凳上安稳了下来。
王婆冲朱雀和那侍女招招手,两人才跟了过去。
“姑娘,这是新来的给你做伴的,叫朱雀,以后啊,就有小伙伴了。”
王婆热情的介绍着,朱雀却是又有些疑惑。
“这个女孩好像覃慧宁,虽然不是很熟,好歹也见了几次面,总是面善的。”
待那女孩转过头,朱雀着实感到惊诧。那女孩,就是覃慧宁。
覃慧宁?覃慧安?覃家?……
原来王道长的徒弟中覃家两兄妹,就是朱家镇上覃家的孩子。在惨案那天,赵布卓把他们送了回来。看来,王道长和覃家也是有渊源的。
既然是旧相识,就不用见外了。
“慧宁,是我,我是朱雀。”
覃慧宁迷糊了,一个陌生的人,竟然如此热情的给自己打招呼。难道真的是老相识?可明明没记得见过她啊?还知道我的名字,还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