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云柳已心平气和跟张永说话,但受到刺激的张永却怎么都听不进去,已筹备很久的事情,到临门一脚却突然被告知让他放弃,一时间无法接受。
张永气急败坏地道“咱家要见沈大人,就算他不肯见,咱家也要硬闯府门!什么意思嘛,咱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忽然让咱家罢手?凭何?”
云柳道“张公公请见谅……今日事关重大,连卑职也没有资格自由进出沈府,所以张公公的请求卑职没法传达给沈大人……卑职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便先告辞了。”
说话间云柳转身便走,张永紧忙上前一步,试图阻拦,却被云柳带来的侍卫给挡了下来,就在一班侍卫准备动粗时,云柳抬手打断手下的冒失,拱手道
“张公公乃朝中贵人,以卑职的身份不敢有所冒犯,但也请张公公相信,沈大人不会对您不利,这不过是暂避锋芒罢了。”
张永嚷嚷道“那到底为何,总该有个说法吧?”
云柳道“大概意思是说事发突然,有人出了张公公承受不起的高价,所以请张公公忍一时之气,暂时不争……但此时不争未必代表将来也不争,只是权宜之计。至于具体原因,大人并未交待。”
这种理由根本无法说服人!
张永脸上带着淡漠的笑容“好个沈之厚,恐怕是被人收买了,嫌咱家给他的银子少了吧?”
云柳歉意一笑,未再多作解释,随即行礼后带人离开,张永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显然是不甘心。
……
……
张永本志得意满,以为胜券在握,但在沈溪派人出来劝退后,心情变得极其沮丧,他很清楚在选拔司礼监掌印这件事上沈溪有多大权力,但现在沈溪已明显不站在他这边。
等张永来到街口,行至小拧子乘坐的马车旁,将小拧子叫下来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张永哭丧着脸道“沈大人不可信,他这次将我们给耍了。”
小拧子皱眉“沈大人说有人出了旁人无法企及的高价?到底是谁?又具体出了多少银子?沈大人是否打定主意要支持此人上位?你把话问清楚没有?”
张永恼火地道“咱家都没见到沈大人本人,他不过是找个人出来打声招呼,咱家从何知晓事情原委?这不是欺负人吗!”
小拧子此时也有些上火“光知道抱怨,也不问清楚,沈大人做事可说是滴水不漏,他若是让你放弃,那一定有他的理由。事已既此,你就不要再出高价了,给个千八百两意思一下就行了,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底你出的价码里有咱家的本钱。”
张永道“拧公公这话是何意?你……你也想退出?”
沈溪那边已让张永恼火,现在连小拧子都在说掉链子的话,让张永更加难以接受,至少在张永看来,无论谁当上司礼监掌印,都必须维系跟正德皇帝间的亲密关系,如此一来便绕不开一个人,那就是小拧子。
因为眼下没有任何一个太监可以跟小拧子一样可以时常见到皇帝,有吹耳边风的便利。若说对张永威胁最大的也就小拧子,甚至张永在想,就算失去沈溪的支持,光靠小拧子也可以成事。
小拧子打量张永,皱眉道“沈大人说的话还不够清楚么?若他诚心坑害你,大可不将事情告知,直接等结果出来,让你将大批银子砸进去,最后闹得个颗粒无收,现在沈大人肯通知你退出,已经给了天大的人情……你最好听他的,毕竟这件事沈大人才是主导,他得到的消息远比咱们多……莫非你不听他的,准备一意孤行?”
张永闻言一怔,没料到小拧子会这么坚决回击他,等想明白后,忽然惊愕地问道“你……不会是你跟沈之厚有什么私下约定,准备将咱家赶出局,然后你来上位?你……”
小拧子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甩手“张公公,你若